都有自己的梅斯塔协会,由牧羊人组成协会,这些牧羊人,成为了无敌舰队的海军、修建了无敌舰队、成为了大方阵的一员。

    同样,这个基本盘,也是最方便、最容易、最简单可以被欺压和朘剥的人群。

    他们既不似狡诈之徒无法无天,又不似有权有势的肉食者一样,有人为他们撑腰,每当王朝轮回,都代表着皇帝、朝廷、官衙、势要乡贤等等肉食者,已经把基本盘敲骨吸髓,基本盘极度萎靡时刻了。

    从很早的时候,朱翊钧就知道,坚实的基本盘、拥趸,甚至不需要全部人口的百分之一,就可以稳定维持政权的存在。

    现在,自由学说,似乎在解构大明的基本盘,在否定社会身份应该承担的责任。

    之后的聚谈,朱翊钧已经无心继续听下去了,张居正反倒是兴致勃勃,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已经退了,这些事儿,留给陛下去头疼就好。

    相反这些士大夫们来自天南海北,他们讲着各方的风土人情,让张居正非常感兴趣。

    朱翊钧回到通和宫后,下章到了松江府,询问刑彦秋不成婚,在松江府是否是一个普遍的现象。

    七天后,松江知府胡峻德,给了皇帝陛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种现象并不普遍,整个松江府适龄未婚的势豪富商巨贾之子,一共才三个,而且还有一个是刚刚丧偶,不打算续弦;

    坏消息是,养外室的现象,在家产万银以上的家庭,十分普遍,而且和离这件事,不再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视为正常。

    这代表着陛下担心的事情正在发生,大明坚实的家庭伦理关系与制度,正在被冲击。

    在黄金和白银这些货币展现出无所不能的魔力,金钱异化和自由学说的冲击下,旧的家庭伦理关系遭到了极其严重的冲击。

    而松江府地面官员给出的答案是:不做理会。

    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自己的付出值不得值得,都会放到秤上去考量,觉得值得就去做,觉得不值得就不必去做,如果过分的干涉,反而会显得朝廷多管闲事。

    行政力量从来不是无所不能的,过分的阻止,反而会让路变歪,朝廷能做的顶多是引导,大明的行政力量有限,具体到自由派这件事上,朝廷的主要精力,要用在防范极端自由派上,而非有限自由派上。

    “那就再看看吧。”朱翊钧朱批了松江府的奏疏,大明这艘大船在转向,在开海的路上越走越远,松江府作为大明开海、变法维新的桥头堡,自然会受到各种思潮的冲击。

    就像是个大熔炉一样,各种思潮学说,都要在这个熔炉里过一遍。

    都是维新变法路上,必然要经历的坎坷。

    “臣倒是觉得,儒学仍然会最终取胜。”李佑恭常年在外,东奔西走,他甚至去过一次金山国,去的地方多了,见得多了,他觉得儒学仍然有旺盛的生命力,并且会在万历大思辨中,大获全胜。

    只不过那时候的儒学,就不是复古儒学士们想要的儒学了。

    甚至李佑恭认为,保守派会围绕着儒学,仍然牢牢的占据统治地位,并且儒学仍然是社会的主流思潮。

    李佑恭继续说道:“儒学最大的问题,其实和大明之前的问题一样。”

    “儒学最大的问题,就是它这套纲常,无敌于天下,没人可以对它形成威胁,和大明在国初无敌于天下,几无敌手的情况是相似的。”

    “无敌久了,慢慢就会走进了迂腐的死胡同里,一旦儒学士们,感受到了自己的地位遭受到了威胁,就会求变。”

    儒学从来不是一成不变,这套学说也会不断的改变,来适应于当下社会,并且在博采众长,去其糟粕后,获得最终的胜利。

    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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