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想,但这三个问题,朕想不明白,大臣也无法解惑,朕也只能忍着。”

    “现在1800万贯,已经是近三倍的超发了,如果不是大明有商品优势,不是大明有最勤勤恳恳的百姓,生产了足够的货物,撑起了宝钞,现在宝钞就该第一次破产了。”朱翊钧也是一脸为难。

    侯于赵真的不是为了自己,他要是为了自己,事情反倒是简单了,拉出去砍了就是。

    可这事情就是个很难解开的死结。

    “广州府这六百万贯,还是要给的,但也说好了,是特别增发,不是常例,明年定向增发,就只有六百万贯了。”朱翊钧做了最终的决策。

    “陛下圣明。”侯于赵叹了口气,最终没能说服陛下大量增发,反而自己被说服了。

    有的时候,保守派也不是真的想保守,是没办法。

    侯于赵离开晏清宫,回到了松江府户部衙门,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静静的思索着陛下三问,这三问,但凡是他能解决一个问题,就能说服陛下多发点钞,但他思索了许久许久,是一个也解决不了。

    “哎,国事多艰难,吾辈当奋进。”侯于赵只能在发展中,寻找一些解题的办法。

    “少司徒,刑部的王阁老来了。”一个司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禀报侯于赵,王家屏找了过来。

    “快请。”侯于赵站了起来,快步走出,来到了门前,迎接王家屏的到来。

    “见过王阁老。”侯于赵拱手见礼。

    王家屏笑着说道:“客气客气,少司徒,我今天来这趟儿来,是专门来谢少司徒施以援手,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子,求告到我这里,要求增发六百万贯,我一听这事儿,陛下肯定不同意,就严词拒绝了他。”

    “没成想,万文卿这家伙,居然求到了少司徒这里,劳烦少司徒费心了。”

    万文卿朝中有人,但这次定向增发,朝中有人不起作用,王家屏没有出手。

    万文卿是广州知府,老师不管他,他就走了正常流程,找到了户部尚书撒泼打滚,无论如何都要让侯于赵帮忙。

    侯于赵焉能不知这是个烫手山芋?陛下对宝钞的保守政策,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侯于赵还是去了。

    这就是大家总是提起的一件事,侯于赵和别人真的不一样,别人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侯于赵则是当办必办,该他的责任,他从不推脱。

    看起来这满朝公卿,全都是为了当官来的,只有他侯于赵是来真的治国安天下来了。

    王家屏还必须要亲自登门感谢,自家弟子托人办事,事情办成了,王家屏礼数必须要到。

    “国事也,王阁老言重了。”侯于赵全然没当回事儿,他都没想到王家屏会来,这户部的事儿,张学颜已经老了,他侯于赵不管,谁管?都推给陛下处置,陛下就是个神仙,能有三个分身,也忙不过来。

    王家屏感谢之后,眉头一皱说道:“少司徒这满脸愁云惨淡,可是讨宝钞,被陛下训斥了?我这个弟子,光给少司徒找麻烦了。”

    “那倒不是,陛下虽然惊讶,倒是没有训斥我,两广地面需要,再加上西洋商盟成立,总要有钱用,就准了,是陛下问了我三个问题,我一个也答不上来,羞愧难当。”

    “君示臣以诚,臣却无法为陛下分忧解难。”侯于赵把陛下三个疑惑又复述了一遍。

    王家屏坐下思考良久,越想越难,愁云惨淡。

    王家屏靠在椅背上,摇头说道:“我也没办法,这不是才能的问题,元辅应该也没办法,元辅要是有,就不会让陛下疑惑到现在了。”

    债务螺旋快速增长和债务周期性引发的经济波动、区域发展不平衡瘸腿走路和最可怕的脱实向虚,这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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