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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崇化离开的时候,沿河两岸的百姓,都在为他们送行,百姓们欢送,依依不舍,用着方言说着感谢,甚至有些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那一刻,何崇化,觉得自己在发光,他眼中的迷茫和浑浑噩噩彻底消失不见了,而是由衷的自豪,自己是京营的一员。

    当然如果没有被半扇猪给砸的头晕目眩,何崇化这次出巡,就十分完美了。

    这就是自我认同构建,完成自我认同的构建,才能完成整体军魂的建设。

    要到百姓中去,不要怕百姓,也不要让百姓怕自己,这个过程,就是在解决一个自古以来戎政的最大问题,那就是‘我是谁、为了谁、依靠谁’这三个关键问题。

    我是京营的一个兵,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陛下、为了百姓,能依靠的只有陛下和百姓,这就是出巡抗洪、疏浚沟渠的在戎政上的意义。

    高启愚最后总结了忠义二字:忠者,德之正也,存心居中,正直不偏;义者,诸德之发,澄心澄行;惟忠义可以正身心,修齐治平;惟忠义可以节操守,矢志不移。

    他这本奏疏,其实也解释了一个问题,一些军兵,一旦脱离京营这个集体,就会再次变成原来的模样,因为缺乏了环境,他不再到百姓中去了。

    而一些军兵,不会发生改变,因为他们即便是退役,依旧保持着自己忠义的底色。

    高启愚系统性论述了大明军魂建立、形成、凝练和如何维持,这是礼法的一部分,这代表着这一支心怀天下的京营锐卒,轻易不会变色。

    至于子孙不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申时行和高启愚离开了通和宫,申时行拉住了高启愚,开口问道:“你不能去,陛下让你去,那先生就不得不收,咱们也不用打哑谜,用先生的名声,换你的前途,这事儿,你亏不亏心!”

    张居正收了这两条鱼,就代表着当初的事儿,是张居正授意,算是用张居正的名声,给陛下换来个得力大臣。

    这事儿看起来合理,但申时行不准高启愚这么做。

    “但凡你还是个人,就不能这么干!当年因为你一念之差,先生被王崇古、葛守礼等人连番攻讦,陷入了被动之中,你不能去。”申时行十分坚持的说道,这个时候,就不能求周全了,因为周全不了。

    张宏在一旁面色严肃,有的时候,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申时行终于做出了实质性的改变。

    “陛下让我去,那显然是陛下和先生说好了,让我进门了,那我为何不能去?申时行,你只是个弟子,不要越俎代庖,你凭什么替先生做决定?”高启愚一听申时行这么讲,一甩袖子,立刻反驳道。

    “说事就是说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说是否要拜访的事儿,不要东拉西扯!”申时行是官场老油子,这高启愚打出了一张转移话题,申时行立刻打出了一张洞若观火,并且坚持让高启愚正面回应。

    高启愚本来还想再过几招,但仔细一想,都是一个师父教的,也破不了招,直接说道:“我不跟你说了,我去买鱼了。”

    申时行要追,高启愚越走越快,消失不见。

    申时行立刻前往了宜城侯府,急匆匆的去见张居正。

    “二十三号,陛下御驾前来,跟我说到了高启愚的事儿,过去了那么久,就都放下吧。”张居正在文昌阁里,看到了申时行一脸焦急的模样,笑着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是我跟陛下提的,高启愚还算得体有力,再加上有沈鲤作保,就这样吧。”

    “万历维新二十年,已经证明了我的忠义,这都是些琐碎小事,无关大碍。”

    今非昔比,张居正已经彻底还政,也已经退休了,当年的事儿,已经成了过去,没必要一直死抓着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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