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粮饷不是问题。”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国帑粮饷充足,可以行动。

    廷臣们各抒起见,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皇帝武装南巡的必要性,再次得到了廷臣们的肯定,再不南巡,江南怕是要跟大明分家了!

    “那就准备好兴大狱吧。”朱翊钧综合了廷臣们的意见,做出了最后的决策,兴大狱。

    这代表着万历第五大案,正式展开。

    由南衙缇骑对整个南衙国子监进行封锁,而后对国子监所有人,包括学子进行全面的调查,搞清楚名单制定者的身份和背后的势要豪右之家,这些都是首恶,必死无疑,而且要祸及家人。

    兴大狱,代表着皇帝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也代表了皇帝做好了掀桌子的准备。

    “陛下,要不等逆党伏诛后,再启程南巡?”张居正在廷议结束后,单独留下,询问皇帝是否要更改皇帝南巡的时间。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矛盾冲突剧烈的时候,皇帝还要南巡,张居正担心意外发生。

    顺天府是忠诚的顺天府,而应天府就不那么忠诚了。

    朱翊钧摇头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朕避一避?”

    “朕不能避,朕必须如期下江南,否则这帮东西,还以为朕怕了他们,这是决心的问题,一千三百家势要豪右乡贤缙绅投献了朕,遵从了号令,朕得做出姿态,让他们安心。”

    “有本事,这些守旧复古派,就把朕杀了。”

    “臣就是担心皇长子殿下。”张居正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朱常治,可比当初的陛下要争气的多!读书读的很好,也很明事理,而且对穷民苦力抱有同情,这太子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张居正怕陛下悔不当初。

    张居正自然要担心,嘉靖皇帝生了八个儿子,就活了一个先帝。

    政治斗争向来都是如此的残酷。

    朱翊钧想了想说道:“那把骆思恭给治儿留下吧,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臣遵旨。”张居正松了口气,他倒是不担心陛下这边,陛下已经二十七岁了,做事小心谨慎到了极点,比如这次去天津降阶郊劳,陛下本该在郊劳台停留很久的,这是个刺杀的好机会,但陛下去都没去,这里面未尝不是陛下警惕之心。

    陛下对读书人的戒心,这个死结,根本不可能解得开,张居正也懒得解了,他解开一点,贱儒就紧上三圈。

    朱常治是十分危险的,需要留下一个人来保护,骆思恭无疑是个最佳人选。

    朱翊钧一边走一边说道:“先生,朕当年问先生,不弘且毅如何?”

    “先生说,毅而不弘,隘陋私无居之,只为一己之私,若是居于庙堂之高,为国贼;若治人者,皆满心私利还能矢志不移,则国大危。今日所闻,果如是也。”

    “这些家伙,以为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真正的主宰。”

    “无论这龙椅上坐的是谁,只要想维持国朝的稳定和发展,就必须要依靠他们,没有他们这皇位坐不稳,天下江山危急。”

    “自隆庆开关、万历维新、阳明心学传播、商品经济初步建立等一系列事发生后,江南士绅的实力开始了快速膨胀,他们觉得寰宇之下,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束缚他们了。”

    “有了钱,他们培养了最多的读书人、士大夫、官僚,有了钱,他们对江山社稷的影响力加重,对天下的影响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他们忘了,这江山不是朕自己的江山,而是万民的江山,他们不是主宰,朕也不是,万民才是。”

    张居正在俯首说道:“所以富国强兵,想维新先强兵,不振武,恐怕天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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