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开口,就见远处浩浩荡荡压过来一大队人马,为首的是一名红衣女子。在金戈铁马的簇拥下,她身披朝阳而来,映出炽盛的色彩。

    萧筠提枪高坐马上,俯视着依偎在曦光里的两对璧人,眸光深沉。

    “都活腻了是吧?”萧婺抱着钟愈冲到近前,不管不顾地大吼道,“昨天平麟苑的守卫,统统给本王杀了!”

    “三弟!”

    萧筠厉声大喝,可萧婺早已急红了眼,竟直奔着她冲过来了。眼见他就要撞在马上,萧筠立即提缰拨转马头。马儿被高高带起,嘶鸣着收蹄,堪堪避开了横冲直撞的萧婺。

    “萧婺!”

    萧筠一甩马鞭,总算让目眦尽裂的萧婺冷静下来。他哪敢和萧筠顶嘴,只咬牙喘着粗气退到一边,连钟愈的哭声也渐渐消散。

    山间寒风回荡,静若僻谷。

    “我看见了你的信号,但夜间山路难寻,即便知道大概位置也难立刻过来。”萧惟懒得理萧筠,低声对谢无猗解释道,“抱歉,是我来晚了……”

    当时萧惟已经发觉平麟苑混进了刺客,不放心派人出去,只能和萧婺带着手下一寸一寸亲自寻找。不想半路上遭遇伏击,他这才如此狼狈。

    二人出发时,卢云谏就已经派兵围山,并让祝朗行快马回宫报信。

    祝朗行直奔皇宫后,因萧豫忙于国事无暇见客,内监建议去找萧筠。萧筠早年曾出征平叛,收服藩属国,在军中颇有名望,且可以调动皇城禁卫救援。

    但平麟苑毕竟太大了,饶是这么着也耗费了整整一夜。

    萧筠在一片噤若寒蝉中下马走到谢无猗身前,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口。萧惟想起前日在淑妃殿外的光景,忙用整个身体护住谢无猗。

    平日脸皮厚惯了的好处就是无论他现在做出什么举动,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萧筠见萧惟有如惊弓之鸟,不觉冷笑一声:

    “你会治伤吗?”

    萧惟张了张嘴,这才忐忑地放开谢无猗。萧筠手一挥,跟着她过来的几个侍女立即把两人围在中间。萧筠查看过谢无猗的伤口,果断地消毒敷药。因在军中历练过,她的动作娴熟轻柔,很快就处理好了。

    “条件有限,你回去一定请御医看看,肩膀有点发炎。”

    谢无猗虚弱地应了,又见萧筠在那个刺客身边摸索了一阵,找出一枚令信。萧筠面色忽变,给萧惟展示了一下就迅速掩在袖中。

    萧惟闭上双目,长睫颤栗不止。

    褚府……

    他的胆子太大了。

    血脉里奔腾着从未有过的愤怒,萧惟几乎难以自持。他站在狂风中心,衣摆飒飒飞扬,身上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杀意。

    而眼见萧惟额上突出的青筋,谢无猗的心反而定了下来。

    早有预料的,不是吗?

    她勾了勾手指,唤道:“殿下。”

    “我在。”萧惟忙收起所有心绪,跪在谢无猗身边握住她的手,“怎么了,不舒服?”

    谢无猗默了一默,抬手轻轻抚平萧惟眉头的波澜,“别生气,我伤得不重,只是累了。”

    这个什么都自己扛的姑娘啊……

    萧惟心里一酸,忙收紧双臂,任一切惊涛骇浪消弭在彼此的沉默中。

    打扫完这里的一片狼藉,东宫侍卫也顺利找到了太子妃,她身边真正的飞雪早已不见踪影,大约是被灭口了。太子妃淡淡地扫了一眼钟愈,就被层层叠叠的侍卫簇拥着先行离开。

    这时,萧筠派出去的亲信也回来了。

    “禀公主,在林中——”

    头领刚要汇报,萧筠立即竖手止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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