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到卢云谏面前。

    “本宫已经调取了昨日平麟苑的布防,在结果出来之前就由本宫亲自接管这里的防卫。”萧筠停顿了一下,又道,“不知卢相以为如何,不会责怪本宫越俎代庖吧?”

    萧筠嘴上客气,实际的意思却摆明了不让别人插手。毕竟是皇家禁苑,萧筠居长,她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况且萧婺嚷嚷着要全数处置平麟苑的守卫也根本不现实。卢云谏要的是朝局稳定,于是他抬手一揖,道了声“不敢”。

    眼见两人达成一致,萧筠便让萧惟和萧婺先行回府,她留下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出发前,萧婺亲自敲响了萧惟的马车。

    “愈儿说多谢弟妹的救命之恩。”他递过谢无猗的披风和烛骨,低声道,“这根软鞭原是本王送给愈儿的消遣,她说弟妹用着很顺手,坚持要送给她,改日我们再登门致谢。”

    “三哥客气了,”萧惟代为回道,“你们快回去吧,我也累了。”

    萧惟放下车帘,叮嘱成慨赶车稳着些。

    燕王府这辆马车是萧惟让人改装过的,里面不仅一应物件俱全,甚至座位下方还设有折叠的小桌。谢无猗吃了几口点心,顿觉舒服不少。她强打精神撑坐着,要去看萧惟的伤,萧惟怕牵动谢无猗的伤口只好妥协,任她褪下自己的上衣。

    或许因为对面的人不是侍女而是谢无猗,萧惟还挺不好意思的。

    谢无猗倒不觉得有什么,男人而已,她见得多了。可当她的手覆在萧惟胸口那道刺目的血痕边时,谢无猗的目光还是控制不住地闪烁起来。

    在外游历这么多年,她只要看一眼伤口就能想象出打斗的场景。

    这一处,是摔在地上擦破的;

    这一处,对方下了死手,还好避开了;

    这一处,可能是有萧婺和成慨,所以离要害偏了一寸……

    萧惟的运气太好,可不知怎的,谢无猗心里忽然涩涩的。他为了她卷入朝中大大小小的麻烦事,现在又为了她而受伤,他们的牵绊会因此变得更深吗?

    离开平麟苑,阳光逐渐明媚。流光透过轻盈细密的纱帘,缓缓照亮谢无猗按在萧惟胸前的手指,也带走了里面的温度。

    谢无猗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无言地从一边的木盒中取出金疮药和细布,准备给萧惟清理伤口。

    “嗷!”

    剧痛让萧惟脱口叫出了声,他咧着嘴低头,正迎上谢无猗诧异的目光。两人呼吸相闻,看着她眸中的沉寂和正触在自己胸口的粗糙冰冷的指尖,感受着她如兰花般清冽的气息,萧惟浑身都烧了起来。

    从心口开始,上冲头顶,下达四肢。

    简直比刀山火海还要难熬。

    在被彻底“烤熟”之前,萧惟慌忙扯开谢无猗的手,胡乱披上衣服,又窘迫地转开脸。

    “太疼了,回府再说……”

    谢无猗也不勉强。

    也是,王府里自有照顾他的御医,还有春泥云裳封达成慨。他身边有那么多人,哪里还需要她这个野丫头?

    反正都是合作,他不想装了,她也没必要无微不至。

    只是这欠他的恩情要怎么还呢……

    谢无猗默默收回手,把纷乱的思绪都驱逐出脑海,马车外的薄光在她眼底映出一片冰雪。

    “那个……你累吗?”

    精神紧绷太久,谢无猗确实早就虚脱了,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躺一会吧。”萧惟拍拍自己的大腿,怕谢无猗多想又补充道,“你放心,我腿上没伤,我也不闹你。”

    谢无猗本想拒绝,但她实在是太困了,便也不和萧惟客气。她枕在萧惟膝上,再也挑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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