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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定远一句话还没说完,手里的信纸就被人抽走。夏黎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本来睡得就不熟,见陆定远出去更是留了一个耳朵站岗。
一听任军长他媳妇儿居然给陆定远送信,顿时就有些好奇。
如今任军长已死,许多事情在明面上都已经一笔揭过,任军长的媳妇跟陆定远更是没有多少牵连,突然给他写信明摆着不正常。
两家人也没好到可以托付彼此照顾家小的程度。
夏黎只能想到一种情况:这封信跟任军长有关。
她一目十行地快速看完那封信,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我也去。”
陆定远:……
陆定远就算平时对待夏黎再恋爱脑,有时候甚至开启自我攻略、自我安抚选项,此时也没觉得夏黎会是因为别的女人给他写信,所以要一起跟过去。
这女人绝对是想要去第一时间看热闹。
不过陆定远也没想到,任军长临出发前居然会写下认罪书,任军长的夫人还亲手将这封信交到了他手上。
这种信一旦被组织知晓,他们全家的未来全都会沾上污点,以后子孙后代高升会极其困难。
他们本身并没找到任军长的罪证,这一切本可以避免,任军长的夫人却依旧将这封信递到了他眼前,就没想过之后的影响吗?
陆定远想过去看看,也是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交代。
他总觉得,任军长夫人这份大义凛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走吧。”
陆定远应了一声。
夏黎立刻悄咪咪地潜伏到她妈的房间,在没吵醒她妈的情况下,把睡得十分香甜的小海獭放在了黎秀丽枕头旁。
这才又跟小偷似的悄咪咪地退出房间,跟着陆定远一起前往任军长家。
两人刚走进院子,想要跟神色十分诧异的警卫员打招呼。
可话还没说出口,屋子里就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砰!”
众人的脸色顿时一变,一股脑地快速跑进屋内。
夏黎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得最快,第一个冲进任军长的书房。
她瞳孔顿时骤缩,完全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整洁的书房内,程爱霞趴在书桌上,一只以别扭姿势弯曲的手中是一把黑色的勃朗宁。
暗红色的血液自她身下蔓延,逐渐覆盖大半个桌面,滴滴答答地从桌面流淌到地下,惊起一片片血花。
“婶子!”
小林一声哀嚎,大步朝着程爱霞的方向跑去,试图给刚才还活生生哭得惨烈的嫂子止血,进行紧急治疗。
可看到她那被子弹打穿的太阳穴上的弹孔,他所有的动作全都停滞,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婶子,任军长刚走,您这又是何苦啊!!?”
夏黎看到眼前的场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情十分复杂,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任军长确实有罪,可任军长所有的功绩也毋庸置疑,他本就是一个被时代裹挟,一辈子活在自己为自己设下的牢笼中,被人推着走的悲剧。
他媳妇儿在这件事中更是无辜。
明明是强势了一辈子,能让整个军区都知道任军长是个耙耳朵的女人,无论谁看起来都会觉得她十分坚强。
可这样的人最终却选择了为任军长殉情,也又或者说是殉道。
她余光扫到桌子上那封已经被血浸染了一半的信封,快速走到桌前,将那封信从桌子上拿起来,使劲甩了甩,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