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木屑,却笑得眉眼弯弯。

    “叔,二丫。”周胜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二丫爹抬起头,笑着放下刨子:“是胜儿啊,快进来。刚榨的新油?闻着就香。”

    二丫站起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脸又红了:“你咋来了?”

    “给叔送点新油,”周胜把油桶递过去,“听说你爹做木盆要用油擦,这油纯,不招虫子。”

    “你这孩子,总这么客气。”二丫爹接过油桶,“快坐,我让二丫给你倒碗酸枣汁,刚榨的,酸溜溜的解腻。”

    二丫转身去屋里,很快端来碗酸枣汁,里面飘着片薄荷叶。“俺娘腌的,你尝尝。”

    周胜喝了一口,酸甜的滋味顺着喉咙往下滑,清爽得很。“对了,二丫,县里要办榨油大赛,你……你想不想去看看?”

    二丫眼睛一亮:“真的?在哪儿比?”

    “县城的文化宫,”周胜说,“下个月十五,胡大叔说让你也去,你爹懂木活,说不定能给咱的榨油机提些主意。”

    二丫爹接话:“这好事得去!我给你们做个新的油漏斗,红木的,又光滑又不漏油,保证让评委看着就稀罕。”

    二丫低下头,小声说:“俺也去,俺给你们缝个新的油布,装油干净。”

    周胜心里甜滋滋的,像喝了蜜似的。“那咱说好,到时候一起去县城。”

    从二丫家出来,月亮已经升起来了,银辉洒在地上,像铺了层霜。周胜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回走,觉得这日子就像刚榨出的油,看着清亮,品着香甜,藏着说不尽的盼头。

    接下来的日子,油坊里除了榨油,又多了件大事——备战大赛。胡大叔每天都盯着炒籽的火候,说要把最地道的香味练出来;狗剩把所有工具都磨得锃亮,连油桶的边缝都用布擦了又擦;胡小满则背着账本,挨家挨户问谁家的新菜籽最好,说要选最饱满的去参赛。

    二丫也常来油坊,有时送些刚烙的饼,有时帮着缝补油布,更多的时候是站在旁边看周胜调试机器,眼里满是好奇。“这搅拌器真能拌得匀?”她伸手想碰,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

    “你试试?”周胜把开关往她那边推了推,“轻轻拧,别太用力。”

    二丫小心翼翼地拧动旋钮,机器“嗡”地转起来,菜籽粉在里面打着旋,像朵盛开的花。她忍不住笑了:“真好玩,比俺绣绷子上的线还转得匀。”

    周胜看着她的笑脸,觉得比机器转得再匀都让人舒心。

    中秋前一天,二丫送来了月饼,用油纸包着,上面印着“福”字。“俺娘做的,五仁馅的,放了新榨的油,你尝尝。”

    胡大婶打开纸包,月饼的香气混着油香飘出来,引得胡小满直咽口水。“你娘的手艺真好,比镇上买的还精致。”

    二丫红着脸说:“俺娘说,要是你们大赛拿了奖,她就给你们做百十个月饼,当庆功宴。”

    “那可得好好比,”胡大叔咬了口月饼,“不能辜负你娘的手艺。”

    中秋这天,油坊放了半天假。周胜带着月饼回了趟家,娘见了他,眼睛笑成了缝,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尤其打听二丫的事,听得周胜脸一阵阵发烫。

    “娘,等大赛完了,我就请媒人去说。”周胜红着脸说。

    娘笑得更欢了:“好,好,娘这就给你准备彩礼,咱家虽不富裕,但该有的体面不能少。”她从箱底翻出块红布,“这是你姥姥给我的,说给未来孙媳妇做嫁衣,你先给二丫送去,让她瞧瞧中不中。”

    周胜接过红布,布料虽有些旧,却透着股亲切的暖意。他知道,这红布里包着的,是娘的期盼,是日子的红火,是沉甸甸的念想。

    回油坊的路上,周胜见田埂上的玉米已经收割了,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