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放了你们油坊的新油,香得很。”

    周胜接过碗,鸡蛋羹滑嫩嫩的,油香混着蛋香在嘴里散开。“陈老师,你们的扩建图纸画了没?”他边吃边问,“碾盘最好靠窗放,采光好,筛粉时能看清粗细。”

    陈老师从怀里掏出张纸,上面画着油坊的草图:“你看这样行不?碾盘放东边,榨油机放西边,中间留条过道,进出方便。”

    周胜指着图纸:“这儿得留个大缸的位置,沉淀油用。还有,柴火灶得离油罐远点,安全。”

    正说着,老支书拄着拐杖进来了,手里拿着个红布包:“胜儿,听说你来了,给你带个好东西。”打开一看,是块黝黑的木头,上面刻着“石沟油坊”四个字,“这是雷击枣木,辟邪,挂在油坊门口,保准顺顺当当。”

    周胜接过木头,沉甸甸的,字刻得苍劲有力:“谢谢支书,这木牌比城里买的金贵。”

    齿轮修得差不多时,日头已经过了头顶。周胜往齿轮上抹黄油,边抹边教石头:“这黄油得每月抹一次,别等干了才抹,就像人擦脸,得勤着点。”

    石头蹲在旁边记:“俺记住了,每月初一抹黄油,跟给祖宗上供似的,错不了。”

    后生们把新菜籽倒进碾盘,周胜扶着碾杆试了试,碾盘转得又稳又匀。“成了,”他直起身,“你们试试,有啥不对再喊我。”

    石头赶紧招呼后生们炒籽,灶膛里的火“噼啪”响,菜籽的香味很快漫出来。陈老师媳妇端来盆新摘的樱桃,红得像玛瑙:“尝尝,刚从树上摘的,酸溜溜的解腻。”

    二丫不知啥时候也来了,手里提着个竹篮,站在门口笑:“胡小满说你们修完机器肯定饿,让我给带点包子。”她把篮子往石桌上一放,里面是热腾腾的菜包子,“张婶给的荠菜馅,说石沟村的后生们干活累,得多吃点。”

    石头抓个包子塞进嘴里,含糊着说:“二丫姐,你绣的油布俺们用上了,包油饼时特别好看,买油的都说像艺术品。”

    二丫的脸红了,从篮子里拿出块新绣的油布:“这是给你们新油桶绣的盖布,上面是石沟村的山,你看像不像?”

    油布上的山轮廓弯弯的,旁边还绣着朵油菜花,针脚细密得很。陈老师凑过来看:“像!太像了!这油布往桶上一盖,油都香三分。”

    正热闹着,院门外传来马车声,二柱子赶着辆马车进来,车斗里装着个大木箱。“胜哥!我表哥从县城捎来的!”他跳下车,“说这是新出的滤油机,能把油滤得跟水似的清!”

    周胜打开木箱,里面的机器亮晶晶的,带着根细管子。“这玩意儿咋用?”石头凑过去摸,“比咱那布过滤快?”

    “快十倍不止,”二柱子得意地说,“表哥说接上水管就能用,滤完的油能直接装瓶,不用等沉淀。”

    陈老师眼睛一亮:“这机器好啊!俺们村的油总有人说不够清,有了这机器,不愁卖不上价了。”

    周胜摸着机器外壳:“等过两天,我来教你们用,这玩意儿看着复杂,其实不难。”

    太阳往西斜时,周胜才和二丫往回走。石头和后生们送了老远,手里还塞着袋新炒的花生,说让胡大叔下酒。路上的草沾着晚霞,金黄金黄的,二丫走在旁边,鞋上的油菜花绣得栩栩如生。

    “陈老师说,秋收后想让村里的后生去油坊学手艺,”二丫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你说收不收?”

    “咋不收?”周胜笑,“多个人多双手,再说手艺传得越广越好,总不能烂在咱手里。”他忽然想起啥,“对了,胡大叔说要在油坊旁边盖间学堂,让陈老师抽空来教咱村的娃认字,你觉得咋样?”

    二丫停下脚步,眼睛亮得像星星:“好啊!俺也想学认字,不然账本上的字总认不全,总让胡小满笑话。”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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