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桶井里提出来的清凉井水,被光着上身的徐载靖举起后当头倒下。
“噗!爽!”
好一通洗漱后,徐载靖披散着头发进到了后帐。
看着进帐的徐载靖,正帮着徐载靖收拾东西的青云抬头道:“公子,王妃她们给您准备的驱蚊焚香,本来是够半月的。”
“您这给伤兵营送了那么多去,瞧着只够三日的了。”
徐载靖笑着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床榻:“我这不还有蚊帐么?你家娘子可给你备着焚香了?”
“嘿嘿,公子,我就更不需要了。”
“嗯!等会儿回帐的时候带些过去,有总比没有好。”
“哎。那我就沾公子的光了。”
待上了床榻,灭了灯烛。
徐载靖躺在行军床上深呼了口气。
自从收复白高故地,徐载靖有好三四年没这么睡过了。
猛然间身边没有香香的夫人,他还真有些不是太适应。
想着今日在营中的所见所闻,徐载靖费了好大劲这才睡着。
转过天来,一早,东边已经大亮,但太阳还未升起。
摧锋军大营,
中军大帐正前方,
高高立着绣着‘卫国郡王徐’五个大字的大纛正随风飘荡。
帐门两侧,
分别立着偌大的金鼓、斧钺以及各色指挥旗帜。
旗帜附近,身材健硕身穿甲胄的郡王亲卫,单手握着刀柄,眼神冷漠的直视着前方。
这时,
一员小将从帐门中走出。
片刻后。
帐门旁鼓面很新的大鼓被一员壮汉鼓手,手持粗长的鼓槌擂动起来。
“咚!咚!咚!咚——”
节奏尚缓的鼓声在大营附近响起,牛皮大鼓声如闷雷,声震数里。
离的近的郡王亲卫,哪怕是穿着甲胄,依旧感觉自己的胸膛在和鼓声共振。
小半炷香的时间里,
中军大帐附近,不时有各军的指挥驭马而来。
在大帐旁下马后,众将整理衣冠后,这才疾步入帐。
随后,
“咚咚!咚咚!”
鼓声节奏缓缓变快了些。
又是小半炷香后,
“咚咚咚咚!”
鼓声节奏更加的急促
最急促的鼓声响了几个呼吸,鼓声便停了下来。
徐载靖坐在中军大帐桌案后,眯着眼睛看着最后进帐的一员小将。
徐载靖目光如炬。
不知是不是甲胄太厚走路累着,或是路上骑马热的,总之,这员小将的额头上有几滴汗水滑落。
徐载靖年纪并不大,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统军作战的战绩。
但架不住徐载靖是武勋嫡子真上过战场,杀过人。
在西军、贝州的功绩,自摧锋军建立开始,就在老兵之中口口相传。
他不仅简在帝心,身负郡王之爵,还是今科状元。
这一件件一桩桩,就让徐载靖只是坐在这大帐中的桌后,扫视一眼便威严极重。
进帐的众人,官阶最低的也是一营的指挥使,身后的家族也颇有势力。
可这些人丝毫不怀疑,自己今天若是迟到了,桌后的那位真会拿自己的脑袋祭旗。
徐载靖不开口,众人无人敢说话。
大帐内陷入了安静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