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福林县那边,刘燕用了十余日,已将栖月楼的厨艺倾囊相授,教得七七八八。这段时日里,他也一并收拾起了行囊,想着能赶在顾霄院试之前抵达省城,也好为他助威打气。
刘燕与团团,自是要一同前往省城的。
可刘熊与黄珍珠二人,却为动身的时日踌躇。
栖月楼是刘熊跟着聂芊芊一点一滴开起来的。
从铺面改装、伙计招聘、礼仪培训,到菜品研制、新品上架,桩桩件件他都亲身参与。
这栖月楼于他而言,便如同亲手抚育的孩儿一般,心中满是不舍。
黄珍珠亦是这般心绪,这段时日她与嫣娘配合得愈发默契,将悦己阁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骤然要离开,自然不舍。
可二人又被聂芊芊信中描绘的省城盛景深深打动,那车水马龙、商贾云集的热闹,光是想想便叫人向往。
何况还有铁蛋,为了孩子的将来考量,能早些到省城,送他进正经书院读书,才是影响他一生的要紧事。
后来二人又收到聂芊芊的来信,信中言明省城的铺面已然选好,会先开一家悦己阁。
既是悦己阁要先行开张,黄珍珠更是义不容辞,当即决定动身赶往省城,助聂芊芊一臂之力。
是夜,栖月楼的客人尽数散去,刘熊与刘燕将店里的核心伙计都留了下来,摆上一桌酒菜,与众人同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的气氛正热络,刘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终是将那桩事说了出来,告知众人。
待到月末,他们便要动身前往省城,与聂芊芊汇合。
众人心里虽早有准备,晓得这般日子终有到头的一日,却没料到竟来得这般快。
刘熊话音刚落,席间的喧闹便静了几分,不少人的眼眶已是悄悄泛红。
大马、小马,与刘熊的情分最深,当初在清河县,若不是刘熊念着同乡情分,喊他们去帮忙盖新房,便不会有后来的种种机缘。
小马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熊叔,燕姨,真舍不得你们呀。”
这话一出,好些从清河县跟来的乡亲,也跟着眼眶发酸。
若不是得了刘熊的提携,他们此刻怕还在清河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苦哈哈地刨着地里的营生,哪里能有如今这般体面富足的日子。
刘熊拍了拍小马的肩膀,许是跟着顾霄熏陶久了,竟也憋出一句文绉绉的话来:
“聚散终有时,分别不过是一时的。等我们在省城扎稳了脚跟,福林县的栖月楼和悦己阁也经营得愈发稳当,你们便都能来省城寻我们。”
一旁的马奶奶,年纪大了最见不得这般伤感的场面,却还是压下心头的不舍,开口劝道:“唉,大家伙儿莫要这般悲伤。能去省城开大酒楼、开大铺子,这可是咱们清河村祖祖辈辈,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熊儿和燕儿要替咱们把这梦圆了,咱们清河村的每个人,脸上都跟着沾光呢。”
大马跟着附和:“是啊,芊芊姐、熊叔、燕姨有本事,带着咱们走出了清河村,往后便能带着咱们闯省城,咱们该高兴才是,哪里还用得着伤感。”
话虽这般说,可馥娘、檀儿这般心软的女子,还是默默掏出帕子擦着眼角的泪。
她们这辈子,从没遇见过像刘熊、刘燕这样的东家,为人朴素踏实,待伙计们亲厚随和,从未说过一句狠话,半分东家的架子都没有,说是东家,倒更像自家的叔婶一般。
檀儿的声音哽咽得厉害,却还是强撑着道:“这……这确实是天大的好事。只是这些日子跟着熊叔、燕姨,早过得跟一家人似的,心里实在舍不得。”
她语气无比笃定,“二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