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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宁渡口,夜幕笼罩。

    几盏光火在风中摇曳,映衬着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嗯?”

    小厮与府邸侍从,在码头草垛旁边聚众分了散银,忽觉灯火摇曳。

    蓦然回首,只见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立于众人身后。

    “什么鬼……你是谁?!”

    小厮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去,这身影瘦瘦削削,看上去并不高大,黑衣被风吹动,倒是散着两三分阴冷气。

    今日渡口有贵客,除了这艘货船,便再也没其他船只靠岸。

    这家伙该不会是先前和伙夫一同卸货的苦力吧?

    不。

    看上去不太像。

    这副身板,可不像是能在渡口卸货的力工。

    “……”

    谢玄衣不语,只是默默看着身下,那几个痛苦呻吟的青年。

    许多人都说。

    他是能让南疆邪修闻风丧胆的杀胚。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魔头还更像魔头。

    但谁也不知道。

    这魔头绝大多数时候,都称得上“慈悲”。

    轻轻叩指。

    谢玄衣袖中掠出一缕雪白元气,一缕生之道境被他拆分成数小缕,掠入地上呻吟者的口鼻之中,很快码头渡口便安静下来。谢玄衣当然没“慈悲”到动用道境拯救这些苦难者人生的地步。

    这场因果他无意干涉,这些可怜人,就算一时救好,也是治标不治本。

    离国世道如此。

    底层之间,互相厮斗,欺软怕硬。

    今日治好,明日依旧要被欺凌侮辱……

    所以他只是以道境之力,送这些人“睡去”。好不容易通过方圆坊货船进入离境,行事还是要以低调为主,尽量不要引起【铁幕】注意,离国钩钳师无处不在,自己若是动了手,便很可能会留下供人追查的痕迹。

    “什么玩意儿,问你话呢!”

    一位侯府侍应,没得到回应,当即上前,伸出手掌,想要攥住谢玄衣衣领。

    “……”

    谢玄衣漠然扫过一眼。

    只是一眼!

    噗通!

    侍应跨步动作无比流畅,然而他踏出一大步后,直接重重跪下,头颅叩地,五体投地地磕了一个。

    “???”

    为首小厮看到这一幕,险些惊掉了下巴。

    没有骚乱。

    西宁渡口在这一刻静地落针可闻。

    谢玄衣将“神念”压缩到了极致,笼罩了这方圆十丈范围,飞鸟不落,江水不涌。

    他伸出手掌,轻轻按在小厮头顶。

    搜魂……这本是一门对受术者伤害极大的术法。

    但在二者巨大的神海差距下,谢玄衣保持了“受术者”的神海完整。

    修行者的神海,脆弱如豆腐。

    搜魂一术,必定引起激烈反抗,受术者拼尽全力也会抵制术法降临。

    如此一来,豆腐便会破裂。

    但此刻,这侯府小厮的“神海”,便被谢玄衣轻轻松松拿捏,完完整整地剥离,接下来……也会完完整整地送回。

    西宁侯府的情报,以极快速度涌入谢玄衣心湖。

    这些年,太子与九皇子相争。

    纳兰玄策以【铁幕】操纵大离王朝,麾下一共有七位侯爷,各自驻守一方重地。

    西宁侯朱拱,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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