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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殊看向阮扶云的目光满是赞赏。

    他一早就觉得阮扶云不同寻常。

    如今看来,阮扶云不仅仅是性格不流于俗,于查案上更是天赋异禀,其敏锐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只不过,即使解开密室之谜,也难以锁定凶手。”阮扶云声音清冽,道,“而且,死者的纺布营生真有那么大的利润吗?足以支持他买下京城的宅子,以及那些古董和书画?”

    “这点确实让人生疑,我已经派人细查了。”魏殊眉头紧锁,沉声道,“他的许多财产都来路不明。”

    阮扶云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了。

    她一心想着自己怀中藏着的山水画。

    于是陪着魏殊在宅院里待了片刻后,阮扶云则提出告辞。

    ……

    一路乘着雇来的马车赶回栖月阁。

    阮扶云将藏在怀中的画卷拿出,徐徐展开。

    她断定,这幅画定有蹊跷。

    阮扶云命绯玉打了水来,小心翼翼地将山水画浸湿,然后细心地将画的画心从命纸上揭下。

    命纸是画装裱后紧贴绢背的一层纸,本应无字无痕,可这一幅画却大不相同。

    画心上的山水画,不过是为了遮掩命纸上的字迹。

    揭命纸的步骤枯燥又乏味,阮扶云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揭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黄昏降临,阮扶云终于是将命纸完全揭了下来。

    命纸上赫然记录着账单,有名字与银钱,以及一些走私的物品。

    阮扶云按捺下心中情绪,一点一点向下看去,李黔宁、陈励忠……这几个名字都是在卷宗上见过的。

    再往下看,阮扶云竟看到了阿青二字!

    阿青。

    两个字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阮扶云的心上。

    青姨娘果真与此事有所牵扯!

    再联想到昨夜姜瑜生的话,阮扶云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去询问他,可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也只能先歇了心思。

    阮扶云可以确信,青姨娘绝非寻常歌女,若她的来历真如魏殊调查到的那般简单,是不可能参与进此等足以杀头的罪名中来。

    而阮文德,他又是否知道此事呢?

    那名养在杏仁胡同的外室,又是何许人也?

    还有那群蒙面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重重谜团萦绕在阮扶云心中。

    她提起笔,将阿青二字涂黑,反复确认命纸上没有与宜昌伯府相关的内容后,吩咐花桑将这张纸给魏殊送去。

    倒不是她有意毁坏证据,可这毕竟干系到宜昌伯府上下,她不得不谨慎些。

    毕竟,若最后真的牵扯出了宜昌伯府,她也要无容身之所了。

    做完这一切,阮扶云觉得满身疲倦,困意袭来,她草草用了晚膳后,便睡下了。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

    阮扶云是被吵醒的。

    喧闹声从栖月阁外传来,夹杂着孩子的哭声,与女子恼怒的声音。

    “外面发生什么了?”阮扶云起身,眉梢微微蹙起,问。

    花桑从外面走进来,神情古怪:“姑娘,是老爷的外室找上门来了。”

    阮扶云微微一愣:“是杏仁胡同那位?”

    “不知。”花桑摇摇头,“只是,这位娘子还带着孩子,说那是老爷的骨肉,她是从越州一路赶来的。”

    越州?青姨娘也是越州人。

    阮扶云心中一动:“那孩子多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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