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王夫人便在旁边低头一语不发,等贾母发泄了半晌之后,才低声劝道:

    “江总捕那边也没有真凭实据,说不得是误会也未尝可知。”

    “这赖总管也真是的,无端的却这般为虎作伥作甚,他若不肯帮忙,别人如何能做出这大的事情来。”

    她这话便恍如火上浇油,贾母反倒更加愤怒。

    这赖大是她的人,结果却背着她为自家大儿子做事,把她蒙在鼓里,这是想要干什么?

    “哼,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轮不到他来当!”

    贾母怒哼一声,让鸳鸯去传赖大家的过来。

    不多时,赖大家的便匆匆赶来,进来后便跪倒磕头,“见过老太太,不知您有何事吩咐?”

    贾母也不让他起来,便冷哼一声,劈头问道:

    “那金砂现在哪里?”

    赖大家的一愣,随即意识到不对,急忙抬头摆手否认道:

    “老太太,这金砂可不是我们掉包的,您可别信他人的挑拨!”

    贾母本来还想着,让她家把金砂交出来,然后小惩大诫一番敲打敲打便算了,可如今却见她不肯承认,心头便非常不悦,便顿着拐杖道:

    “你们夫妻随我多年,我一直当你们是个忠的,便是你们有什么错处,我也都包容了,你这般说话,却是翅膀硬了么?”

    “怎么,以为老婆子快死了,这府里要换个人当家做主了?”

    赖大家的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一个劲地磕起头来,口中哀哀告饶道:

    “老太太莫要这般说话,可折煞我们了!”

    “我们全家都备受老太太大恩,便是每日吃饭之前,都要先感谢一番老太太恩德的,哪里敢做这些背主的事情?”

    “只是这金砂掉包之事,真的和我家无关呐!”

    贾母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只见这赖大家的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满脸委屈和害怕,不太像是在撒谎,顿时心头又起了疑心,扭头对王夫人道:

    “你且把那江总捕请来,与她当面对质。”

    王夫人便出门,让人去叫江代荣过来。

    很快,江代荣就到了,跟贾母见了礼,贾母便指着赖大家的道:

    “这赖大家的便在此处,你可与她当场对质。”

    江代荣听了,便掏出了一大摞的证词,双手捧了上来,“老太太,这些都是相关人员证词,请您查验。”

    这些天来,江代荣在对那些涉案之人的审问过程之中,通过各种手段,暗示、引导,早就准备好了一应的“证据”。

    整个过程不曾有任何拷打或威胁的行为,便是那些提供口供之人,被叫来确认,也会承认自己供述的都是实情。

    单独看这些证据,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全部合在一起,便难免会怀疑到赖大的身上。

    江代荣乃是公门中的老人,这等事情早都做得惯熟了,如今不说这证据天衣无缝吧,也绝对不是贾母这等人能够察觉出破绽来的。

    贾母简单翻看了几眼之后,便也信了,当即怒气冲冲地把这些供词往赖大家的面前一摔,怒道:

    “你自己看!”

    赖大家的拿起供词,惶恐地道:

    “老太太,我不识字,看不得这个。”

    贾母便一指鸳鸯,“你去念给她听!”

    鸳鸯便上前取了供词,一张张的念,没念几张,赖大家的就已经满面苍白,连呼冤枉。

    “冤枉啊,老太太,这定然是有人冤枉我们!”

    江代荣便拱手道:

    “一应供词都是涉案人员亲口招供,不曾有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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