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办事的小吏本来就得了吩咐,哪里会怕他,面上唯唯诺诺,但该问的人却一个都没少。

    贾赦便是再愤怒,也不敢阻止他们进行调查。

    及问到了贾政这边,贾政却表现出了兄友弟恭之态,对于一切问题都予以了否认,只把印子钱的事情丢到下人头上,贾母的死更是因为年纪大了,与外人无关。

    可到了下面那些管事仆人那里,这问题的答案就五花八门了,说什么的都有。

    那些小吏也不追问,别人怎么答,他们就怎么记录,然后带着记录回衙。

    等礼部的人一走,贾赦便有些沉不住气,急忙把事务都丢给了贾琏,自家出门往那相好的朋友家中去探问消息了。

    这些年贾赦愈发的不成器,做什么事情都只看好处,立场一点也不坚定,根本就和四王八公家族立场不统一,让各家的人也都挺烦他的。

    如今无论是看官职还是看做事,贾政明显比贾赦父子更像样点,就算为了自家的利益,各家也没理由继续支持贾赦。

    于是各家便只答应他,会在陛下面前为贾府说好话,却不曾提及这些事情背后是贾政所为。

    贾赦得了众人的承诺,便趾高气昂地又回了府,只当是高枕无忧。

    又过了几天,朝会之上,皇帝一问起此事,那礼部尚书便回禀道:

    “陛下,经查实,那贾府的一等将军贾赦,确实品行不端,除了放印子钱外,还有诸多不法事迹。其母虽非被他气死,但母子时常争吵,不孝之名也可坐实。”

    皇帝听了,便摆手道:

    “既然如此,那便依律治罪就是。”

    礼部尚书便道:

    “依我朝规矩,当免去这贾赦一等将军的爵位,流放千里。”

    “准奏。”

    皇帝这话刚一落地,那北静王水溶便站出来求情道:

    “陛下,这贾赦品行不端,不知孝悌,合当重惩,只是当年宁荣二公有大功于国,还请陛下看在宁荣二公的情份上,酌情施恩,以彰陛下恩德。”

    今上听了之后,便眉头一挑,皮笑肉不笑地道:

    “那依水卿家之意,此事该当如何惩治才是啊?”

    水溶便道:

    “那贾赦私德有亏,陛下可重重惩戒,以儆效尤。至于这一等将军的爵位,陛下不妨便施以恩义,允许他儿子贾琏降等承袭,以示皇恩浩荡,厚待功臣之后。”

    这倒也是应有之意,反正这爵位最多再降等传承两代,就自动消亡了,做个顺水人情也没什么。

    今上刚要答应,之前那个弹劾贾赦的御史就又跳了出来,大声叫道:

    “不可!”

    “陛下,那贾赦之前便指使贾琏的妻子王氏在外行那放贷之事,可见这个贾琏与其父乃是一丘之貉,品行低劣。”

    “出事之后,他父子又把责任推卸给王氏一个女子,可见这贾琏毫无担当,不足以承袭爵位。”

    听了这话,旁边的西平王爷便也站了出来,建议道:

    “既然贾赦一支不成器,那另选分支承袭便是,都是荣国公的子孙,谁接掌爵位,不都是皇恩浩荡?”

    “那贾赦的弟弟贾政,臣是素识的,为人端方,如今乃是工部员外郎,平素里办事倒也不见有什么岔子,兼且还是贵妃娘娘的生父,让他袭爵,倒不用担心品行问题。”

    于是众人一致称善。

    御案之后,今上冷眼旁观着下面这些人在那里做戏,心中冷笑。

    到了如今,他当然已经看明白了众人心中的打算。

    这是看贾赦不成器,打算让贾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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