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名莱亚普通农夫都比他们过得好。”

    “千河谷是教会最大的自留地,在圣座城,为了教皇的选举,教士们还能惺惺作态,可远离文明的千河谷,他们就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那个霍恩说得一点没错,他们是魔鬼。”

    “我不明白千河谷人对这片并不富饶的土地的感情,可是我愿意为你们做这些。”

    “我总是劝你,可我现在不会劝你了,你会有那么一天的,不用我劝,但这一天永远不会出现在被奴役的千河谷!”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让千河谷人活在阳光和鲜花下,这就是我的遗嘱。”

    读完了信,在其他人的注视中,女大公愣了足足一分钟,才猛地站起。

    将信的最后一张抽走,墨莉雅提沉默地走到了门边:“以公爵之礼下葬,葬在赫玛石的家族墓地,与父亲和爷爷葬在一起。”

    说完,她便迈步走出了石屋,但也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屋檐下。

    不多时,背后的石屋中传来了一阵阵低沉地藏在喉咙中的哭泣声。

    三位骑士将用喉咙卡住了声音,哭声仿佛细呢蚊蝇般可笑。

    赫玛石四骑士认识快三十年了,维恩是他们中最年轻的。

    维恩曾经说过,他要一个个给其他三骑士举行葬礼,把他们全部送走。

    可现在,却是三名骑士一起望着他生命仅存的碎片。

    拉库尼奥烧掉了维恩的躯体,衣服甚至是盔甲。

    塞钦格迎着焚烧时吹起的热风,才在黑蝴蝶般飞舞的灰烬中找到了这张残存的布片。

    灰马骑士是个重视荣誉和仪表的人,他这辈子都没有怎么狼狈和不堪过,哪怕是在最凶险的战场上。

    他没有冲锋,没有驰骋,在投降的路上被一名农夫射穿了脑门。

    死得一点也不荣誉,不干净。

    但他换来的,是一条用荣誉和生命作为垫脚石的通往胜利的大道。

    假如现在叫他们返回北芒德郡,难道是要他们无视这条大道吗?

    站在这条通往教堂的长街前,墨莉雅提的铁面上和铁面后看不出一丝表情。

    她就这么站在寒风中,徒然地望着眼前空旷无人的长街。

    这条长街不仅孔岱亲王走过,霍恩走过,连墨莉雅提都曾经和维恩一起从这走过。

    “3月居然下雪了……”

    声音不悲不喜,墨莉雅提不知道在对谁说出这句话。

    她站了半晌,突然对一旁面有悲戚的兰内斯道:“把信送去军营,让教士宣读,傍晚,我要亲自主持哀悼。”

    “遵命,殿下。”

    兰内斯深深一躬,便小跑着去了军营。

    墨莉雅提看向那耸立的塔楼,寒风吹过她白金色的头发,这场三月的雪居然下大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在筒瓦上,像是长出了一层白花花的短绒毛。

    面具下吐出了一口白汽,墨莉雅提迈步朝着长街上走去

    仆从们赶紧拿起斗篷,却被女大公一把推开:“不要跟上来,我自己走。”

    任由斗篷垂落在地上,她缓缓走入了漫天的飞雪中。

    几乎每年春天,墨莉雅提和维恩都会来高堡市采买物资,这条从骑士训练场到教堂的长路,她走过了无数遍。

    但这一次,她只能自己走了。

    院墙与高塔的后面便传来了军士们不间断地痛哭声,原先沉寂的高堡市再次喧闹起来。

    在哭声和怒吼声的伴奏中,墨莉雅提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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