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在梦里就可以违背承诺了。”老板抖了抖报纸,“好灵活的标准。”

    “……”

    楚衡空觉得自己快被自己气醒了,他突然说道:“把报纸拿开。”

    “你迫不及待想和梦魇见面。”

    “对。”

    “梦该醒了。”

    楚衡空大声叹了口气。再一次企图和自己的老上司讲道理,尽管对方从来不讲道理。

    “老板,听我说。我最近很他妈累,我他妈累炸了。我莫名其妙地跑到一个到处是精神病的地方,我刚才打完一场要命的仗,且在醒来之后肉眼可见地还要对付一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的艰难问题,任何一个决策处理不好都会要了我身边人的命。”

    “听上去就像我们的每一天。”老板评价道。

    “对,很对。”杀手说,“这个梦恐怕是我近期唯一的法定假期了,我急需喘息、实在不想再和老上司斗嘴了。我马上就醒了,就几秒钟了,我们可以不可以和以前一样?”

    “我觉得你比小时候脆弱了。”

    “我醒了。”

    “如果你这么需要梦魇的虚情假意。”

    “再见。”

    老板放下报纸。她的面容秀美如昔,眼里含着他无比怀念的笑意。

    “你必然战无不胜,你可是我的杀手。”

    楚衡空满意地闭上眼睛,离开逐渐模糊的梦境。

    好,睡得很开心。

    ·

    醒来时楚衡空望着惨白色的矮顶,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尚在海底幽谷。姬怀素睡在一旁的冰床上,女孩的睡颜安稳,似乎睡得香甜。

    他坐在床上发了快半分钟的呆,和床头柜上的凡德对上眼神。眼魔说话干干巴巴的:“据说打倒恐惧使者的人会得到梦魇之王的嘉奖,比如短时间不用做噩梦。”

    “哦,这样。”

    凡德以令他发毛的眼神维持凝视:“哥们,你这次睡得挺好吧。”

    “怎么了?”

    “你刚刚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凡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