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你妈妈喜欢的花被你爹爹毁掉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以前我娘在园子里种了一丛孔雀花,开得特别茂盛,我娘非常喜欢。我爹却嫌院子里来的蜜蜂太多,拿铲子就把那丛花给铲掉了,我娘因此恼了他三天,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
扎伊娜捂着嘴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但自我有记忆起我娘就对爹爹这样了,应该不是花啊草啊这些的缘故吧。”
正说话间那对喜鹊飞到树梢上的巢中,相互依偎着,发出欢快的鸣叫声。
扎伊娜脸上多了几分凉意。
“我经常看见我娘一个人坐在窗边哭泣,尤其是下雪的时候,我娘必定先哭一次,然后再大病一场,我爹爹又必定细心照料,若病不好,还会请来寺里的伊玛目来做祷告,然而妈妈总是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好像不太领爹爹的情。”
“有人对你这么好,你却不懂得感恩报答,还这么心安理得,无所吊谓,你妈妈真的不识抬举…”
岑毅忽然想起她妈妈是已逝之人,连忙住口,用手捂住了嘴。
怎料扎伊娜并不生气,反而是点了点头,好像表示赞许。
“妈妈不是个好女人,我爹爹或许也是因为她的离去而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她最后一次得病时好像是拒绝了爹爹的诊治才死的。”
“奇怪,天底下居然还有人得了病不愿意治的!”
“妈妈的心思很难猜到,如今她走了就更难猜了。但我总觉得是她不爱爹爹。”
岑毅不懂男女情爱,只觉得两个人结婚就能在一起一辈子,就更不会懂妻子为什么不爱丈夫了。
两个孩子谈笑间已近家门,扎伊娜与岑毅分别之际,显得格外落寞,岑毅邀请扎伊娜来家里做客,但扎伊娜却以天色已晚委婉谢绝,只是脸上仍是带着忧虑和伤感。岑毅安慰道:“没事的,你爹爹这会气也应该消了,你回家他不会对你说什么的。”
扎伊娜叹息一声道:“我不是害怕爹爹,而是你从今以后再来我家玩就难了,不知道爹爹会不会答应。”
岑毅笑道:“那没关系啊,我俩可以出去玩啊,或者你可以来我家呀,我师父不会说什么的,就是每天要练功,有点忙罢了。”
扎伊娜脸上也露出笑容,“那好啊,”她欣然道,“那改天我来找你!”岑毅用力点了点头。
扎伊娜转过马回家了,岑毅想到师父一天来一直受着病痛之苦,于是快马加鞭,赶回家中。
远远地看见了自己的居所——那是牧羊人放牧之时草草堆叠起来的石屋,二人来此稍加修葺,便成了隐居之所。
岑毅走近才发觉屋内没有光亮,然而此刻已是傍晚,天色已黑,不点灯在室内如何见得着物?岑毅以为是师父病痛磨身,难以坐起点灯,于是更加着急,催马快行,几欲飞扑过去。
然而近至屋前却听得一声冷笑,一个男声传来:“今日你招是不招?不招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岑毅一惊,连忙勒马停住,马嘶声传去,那人呼到:“什么人!”
忽闻头顶一声巨响,那石屋屋顶上越出二人,其中一人正是闵三溯,手持长刀正与另一名汉子缠斗。那汉子一脸的胡茬,样貌粗黑,手拿两把短刀,刀法快无伦比,刀刀鸣风,一边斗着,一边还不忘出言嘲讽:“就你这病怏怏的身子,就让你偷袭得手,还不是照样斗不过你老子我!”
只见闵三溯咬牙切齿,额头见汗,挥刀砍击已颇觉无力,斗了一番之后已是守多攻少,败局已定。
只听那人一声“着!”闵三溯腹部中脚,失去平衡,从屋顶上落下,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岑毅大惊,呼喊一声后便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