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路,就又得中风寒倒地,到时候可没人来救你了!”
岑毅一愣,于是停住脚步,向女人躬身道:“姊姊,在下有事需即刻便办,拖延不得,还请姊姊借我件暖身衣物,并一顶棉帽,以便在下出得此门。”
女人起身回过头来,道:“我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和棉帽,再说,山下发了大洪水,至今未退,你出了山去也未必行得了路。”岑毅木然,怔怔地道:“那……师父他们岂不是……”
女人闻言道:“如果你是想找人,那绝必是找不到了,因为大水早把山下冲得干干净净,村落和镇子也都被冲得破烂,别说是人了,就是种地上的树都被连根冲走,踪影全无,所以我还是劝你别去了。”
岑毅摇摇头,“便是师父真的已经死了,我也要去把尸首找回来葬了!”于是毅然转身便要出门,女人连忙叫停:“你衣服和东西不拿了吗?”说着手指墙上的一列架子,上面放着竺龙剑和黄包裹,于是岑毅上前取过衣服穿了,拿好剑和包裹,起身谢过,便奔出门去。
出得门来,岑毅发觉这屋子是个建在缓坡上的土屋,面前正对着一片田地,一直蔓延至山坡上。屋后也是座山,因此可以说这屋子位于一道山峡之中,而头顶也是日光黯淡,正是傍晚时分。于是岑毅奔向田间,向着山坡上爬去,不多时便登上岭头。
眼前之景令岑毅震惊:只见眼前的山峰又高又陡,一座连着一座,一眼望不到边,绝非自己遭遇洪水时的地方,自己进来时的那道山谷也根本看不见。岑毅心有不甘,于是沿着山岭跑去,可这绵延不尽的山脉完全走不到头,反而越走面前山峰越高。
岑毅只感悲哀,走着走着便栽倒在地,不由得哀嚎起来:“师父!我还能去哪里找你啊?我还能去哪儿啊!”喊着喊着便哭了起来。岑毅跪在地上哭泣良久,忽然一阵剧风刮过,刺骨的寒意惊得他一哆嗦。抬头一看,眼前却有道万丈深谷,心灰意冷之下岑毅开始胡思乱想:“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师父死了,扎伊娜和我走散了,估计也难以再相见,世上的亲人都离我而去,爹妈的仇也注定难报了,唉!不如我也死了算了,还活在世上干嘛?”
想着想着,岑毅不自觉地起身面向那深谷,打算跳下去一死了之。只见他站起身来,撑开双手,紧闭双眼,一步步挪向那深谷边缘。
正在此时,一阵悦耳的铃铛声传来,岑毅睁眼一看,却见身旁一群牦牛慢吞吞地走过,有的还转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岑毅,似是好奇岑毅奇特的穿着。岑毅本不打算理会,可是此时身后有人声传来:“喂,你在那儿干吗?不打算走了吗?不走的话帮我把牛赶下来!”
回头一看,却是方才那女子,左手手执一条鞭子,右手插在腰间,站在半山腰上正冲着他喊。见状岑毅顿悟:“这女子一片好心,煞费周折救下了我,若是我非但没报答她救命之恩,还在她面前这般死了的话,才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无义小人!”思量已定,于是故作镇定地喊道:“我不走了,留下来给你报答救命之恩!”说罢便转身呵斥着牛们向山坡下赶去。女人没有吭声,待牲口下了山坡,便挥着鞭子将它们赶进了圈里。
岑毅随即奔进柴房里,寻得刀具后便去田里割下一捆又一捆料草,将其背进牛圈里给牲口们喂了。接着岑毅又挑着担子,走到屋后的溪流旁接了两大桶水,回来饮给牲口们。随后岑毅爬上屋后山丘的密林中,拿起竺龙剑劈下一捆又一捆的干柴,拿到柴房里堆了。那女人也不来过问,也走来走去地忙碌,只是不时会停住脚来打量一下忙得热火朝天的岑毅,却并不开口。
晚上,屋里炊烟升起,女人似是在做饭。岑毅出于礼节,并未进屋,只在门前歇着,不时抬头望一眼漫天繁星,心情复杂,难过不已。
女人开门走了出来,岑毅回头一望,女人便冲他喊道:“饭好了,进来吃吧。”岑毅躬身道了声谢,然后便跟着女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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