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的是,出租车被毁了,他们只能步行离开。
吴寿看着自己报销的爱车废渣,他鼓足了勇气试探着问道:
“那个,我的车都废了,我是不是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司仪便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
染血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温和得体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毫无温度:
“哦,实在抱歉,因为我们的行动,害你损失了爱车。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不过请你放心,[命运]从不亏待朋友。
我们之后一定会赔偿你一辆全新的,性能更好的车,包你满意。”
吴寿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谢。”
天知道,他真的没想索赔啊,他真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想说他不需要赔偿,但他不敢,他必须得要,还得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既然要赔偿,那在赔偿到手前,他自然得继续乖乖跟着喽。
左白全程处于懵逼的状态,以他顶级科学家的思维逻辑,他现在也有点搞不清自己当前的处境了。
[命运]把我送给了[假面]。
[假面]收下了我,又把我寄养在了[命运]。
所以,我现在到底是应该属于[假面],还是属于[命运]?
好消息,我好像暂时不用被现宰了?
坏消息,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打算养肥我了再宰?
左白感觉心哇凉哇凉的,有种自己的命依旧处于薛定谔的状态。
他使劲摇摇头,而后一言不发的迈步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
别墅沉重的橡木大门,如同隔绝生死的闸门。
玄关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却略显冰冷的光晕,将李涵虞的身影拉长。
“走了吗?”
她的声音不高,刻意维持着平稳的声线,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然而心底却暗流激荡,翻涌着紧张与不安。
两名保镖的肩膀各自贴在冰冷的门板上,俱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门外,短暂却暴烈的喧嚣,仿佛被夜色吞噬干净。
确认无声息后,其中一名保镖甲才极其缓慢地转动门把手上的黄铜旋钮,将厚重的门扉推开一道缝隙,狭窄得仅容他一只眼睛窥探。
两栋别墅之间,隔着精心栽种的葱郁树木,茂密的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婆娑的树影,像一层晃动的纱幕,极大地干扰了他的视线。
他无法看清打斗者的具体五官,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人影的身形轮廓,以及他们身上的服饰颜色。
其中,最为扎眼、也最具辨识度的特征,正是那标志性的黑袍黑面——守夜人。
而也正是因为透过门缝,早早窥见了打斗中赫然牵扯到守夜人,屋内的保镖们才如此谨慎,自始至终都未曾踏出大门半步。
一方面隔壁别墅的打斗跟他们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一方面跟守夜人沾边的都无好事,一旦牵扯就是麻烦不断。
事实证明,他们不出去是对的。
因为,其中一个守夜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大抵是死了。
而另一个守夜人,竟连同伴的“尸首”都弃之不顾,不见踪影。
两个守夜人,一死一逃?
究竟是何等凶残的恶徒啊,连守夜人都敢杀,惹不起,惹不起。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再次瞪圆了眼睛,仔细地将隔壁别墅门口和路灯下,一寸寸地扫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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