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好像是一颗牙齿?对,就是一颗牙齿!”

    李晌当场愣住,下意识地重复道:“你说啥?”

    技术科的捕快非常认真地确认道:

    “牙齿,一颗人类的牙齿。”

    李晌感觉脑子微微宕机,任他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特派员用黄金保险柜储存的机密物品,怎么会是一颗人类的牙齿?

    这完全不合逻辑!

    特派员难道有收集人体器官的变态癖好?!!

    李晌使劲揪掉自己的一根头发,然后重新蹲下去,脸几乎要贴到保险柜冰冷的金属断面上,更加仔细地观察着撕裂的痕迹和强酸腐蚀的口子。

    忽地,他脸色一僵,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不对,不是特派员的保险柜里锁了一颗牙齿,而是,行凶者的牙齿不小心掉落进保险柜里了。”

    这个想法很离奇,毕竟他办案数十年,是第一回见到案发现场会留下一颗牙齿的。

    但是李晌的眼睛却越想越亮,结合楼下女佣死亡的不协调画风,李晌心中隐隐浮出真相的轮廓。

    他心底暗道,思绪如飞般转动:

    “昨夜,进入特派员别墅的行凶者,极有可能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一伙人,而是有两波人,怀着不同的目的,先后进入了这里。

    第一波人,应该是更早时间,偷偷潜入进来的目的是为了窃取特派员保险柜里的某样东西。

    他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所有可能碍事的女佣,然后,来到了二楼这个房间,开始尝试打开保险柜。

    然而,就在他即将得手,或者已经得手的时候,第二波人来了。

    这第二波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凶徒’,他们毫不掩饰,直接从正门暴力破入,一路摧枯拉朽,直奔二楼。

    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特派员本人。

    于是,两波目的不同的凶徒,恰好就在这间屋子内撞见了,继而爆发了激烈战斗。

    结果很可能就是,第一波人的牙齿都在激斗中被对方打掉了,人大概率也死翘翘了,而他的尸体则……”

    李晌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已经完全破碎的窗户边。

    玻璃碎片大部分散落在房间外面,少量残留在窗沿上,边上可见几道已经发黑变硬的血迹。

    李晌探出身,顺着窗口向外眺望。

    楼下同样一片狼藉,草坪被践踏得不成样子,花草倒伏。

    正对的路上明显也发生过剧烈的激斗,地面有多处龟裂和凹坑,还有一辆被拆成零件的车骸,旁边路灯下,则依稀可见另一滩已经凝固的血泊。

    李晌咽了口唾沫,脑海中还原出当时的画面:

    “第一个潜入者的尸体,被第二波凶徒从这扇窗户直接投掷了出去,远远的摔砸在了路灯下。”

    李晌之所以推断死的是第一个行凶者,是因为他杀死女佣时太温柔了。

    暗杀,偷袭……通常意味着不够强大。

    而第二波行凶者的凶残与强大,整个别墅和路上被拆卸的车骸都是最好的证明。

    李晌越想思路越是清晰通畅,不知道是不是顶着“神探”的名头久了,还是说他骨子里真的就有成为神探的潜质。

    他现在一旦步入案发现场,大脑就变得异常灵光,各种线索和推断纷至沓来,如有神助,就好像身体里真的有股神探之力被不断激活爆发出来了似的。

    李晌的脑子继续疯狂转动,脑海中又闪过各种碎片化的信息和联想。

    联想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特派员;

    联想到跟他提议做局杀人冯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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