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如蒙大赦,恨不得长出一口气,看着那双靴子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逐渐离开。

    然而这时,一声轻咦从彭岳嘴中发出,他脚步一转,快速走到窗边。

    谢渊看着那个方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窗锁!

    窗锁被震坏了!

    “是谁?”

    彭岳猛地一声暴喝,脚步迅速一转。

    谢渊和司徒琴心跳几乎停滞,下意识摸上了腰间的刀。

    彭岳喝了一声,四目一转,并没有发现什么。

    房间就这么大,他下意识的盯向床榻之下,目光凛冽。

    谢渊看着那个脚尖朝着这边,感觉时间几乎凝固,紧紧抓着刀,屏息以待。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砰砰砰的被敲响,管家急切的声音响起:

    “老爷,药房进了贼人!”

    远处隐隐传来喧哗的声音,彭岳眼中闪过冷色,脚步一转,迅速往外赶去,喝道:

    “快去!务必要抓住此贼!”

    喀的一声,书房的门被从外面锁好,里面一片静悄悄的。

    床榻之下,无声无息的爬出两个人影,站了起来,轻轻拍打着身上尘土。

    饶是只有月光透窗而过,谢渊也能看到,那红晕就如同晚霞,染上了司徒琴整个双颊。

    他轻咳一声:

    “事急从权……”

    “别说了!”

    司徒琴脸蛋红扑扑,急忙制止。

    她现在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软,呐呐道:

    “安全了,咱们走吧。”

    “稍等一下。”

    谢渊蹲在屏风下面,伸手去摸了几下,果然在屏风下沿的木架上,摸到一块活动的扳机。

    他轻轻一扭,听到柜子里轻微的咔哒声,一步站起,打开柜子,发现墙上开了一个暗格。

    暗格上下两层,上面摆着一个方盒,下面则有一本厚厚的册子。

    谢渊拿起册子略微一翻,发现上面记载的,全是各色账面来往!

    只是粗看,他就看到许多大人物的名字,不乏宴会上公子们的父辈。

    谢渊皱起眉头,有些犹豫,这玩意儿可是个烫手山芋。

    “琴小姐,可有高见?”

    司徒琴啊了一声,仿佛这才惊醒。

    她接过账簿一扫,也是皱起眉头:

    “这东西不好接……嗯,我看到云照县的那两页了,还有最后这一张,新墨没干,正是他刚记下。

    “把这几页撕走,但留在这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知道了,先拿走再说。”

    两人把账簿揣好,又看了看那盒子。

    盒子方方正正,上面有一把锁,不知钥匙在哪。两人打不开也看不出端倪,但想着彭岳放在这里,肯定是珍贵之物,干脆一道顺走。

    毕竟来都来了。

    谢渊和司徒琴再迅速转了一圈,确认没落下什么踪迹,便悄悄又从窗子翻了出去,往远离药房的方向离开。守卫都被吸引到药房那边,他们一路翻出按察使府邸,倒是再无惊险。

    等出了宅邸,两人彻底松了口气。

    谢渊将几页药方草稿和记着于春生名字的几页账簿撕下来收好,拿着那本厚册,问道:

    “这本如何处置?”

    “你随便再撕几张,然后咱们丢到另一个宅子里去。”

    司徒琴眼睛一转,露出笑意。

    谢渊依言随机又撕几页,然后由司徒琴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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