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响亮。

    是以费晚晴这番客套话一说出来,自也令得场中众修自觉面上有光。

    康大宝论起说漂亮话来也能算得个中好手,只是此番未待他应声,费晚晴便就又出声言道:“好叫武宁侯知晓,此番妾身登门拜访,除却叙两家之谊之外,却还有一事相求。”

    “道友客气、但说无妨。”

    康大掌门压下疑色、轻声应道。但见得费晚晴于前者应声过后,即就伸出葱指一抚腰间锦囊。

    囊口赤带一松,一枚玉简即就落在这坤道雪白的柔荑手头。过后她红唇微开、喃言一字,这玉简即就裹起青光悬在康大宝伸手之处。

    后者未做犹疑,大方取过一观。

    这枚玉简上头内容倒是不多,康大掌门只用几息时候即就背了清楚。然这同时,他眉头却是已经微微蹙起,跟着开口时候语气里头似有疑惑:“道友这是?”

    “这份名录里头是叶涗老祖从尚玉堂至歙山堂中遴选出来的各支子弟,皆是二灵根以上资质、年岁不过舞象之年,勉强算得造就。”

    当费晚晴言到此处时候,厅内大部修士即就大略猜到其是何用意。

    果不其然,待得这姣美坤道再一开腔,便就印证了场中人所想。但听费晚晴又脆声言过:

    “依着二位老祖所想,这三十六名费家子弟既都已随妾身飞舟而来,便就正好拜在贵宗门下、也好择名师以为教导。

    另,应二位老祖吩咐,费家各堂主事为求道子弟所备束脩,此番妾身也都已携来,玉简末尾有誊录明细,还请武宁侯相看。”

    此言一出,非止康大掌门面色微变、便连这厅内气氛似是都也悄然不同。

    要晓得,便算颍州费家家大业大到如此境地,可二灵根子弟在这样大户人家里头,却也照旧能算得可为栽培的良才美玉。

    可如今眼前这费晚晴甫一开口,即就是言有三十六名这样的费家子弟要拜在重明宗内好做求道.

    重明宗辖内现下有这么多人家,能在此时的会客厅内求得把交椅来坐的,又有哪个算得蠢人?

    一时间,不光厅内众修面色各异,便连康大掌门都开始心生感慨:

    “费家处境都已艰难若此?”

    自家人晓得自家事,康大宝清楚自己的重明宗这些年是收过不少如叶州杨家、定州邝家这样在左近的金丹门户家中子弟入得宗门。

    认真说来,这都有些坏了他从前在升仙大会所立下的规矩。

    但面对金丹同阶、亲朋故旧好言相求,康大掌门是个惯会做买卖的、念着总也不能不近人情才是,这才又为几人专开山门。

    至于将来或会在政乱过后结成的弊病,便就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毕竟便连卫帝与澜梦宫主行政布令亦都难得十成十的称心如意,他这么一个有些际遇的小人物,做出些因势利导的改变,却也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他自也未有料想到,便连费家嫡脉出身的上乘灵脉子弟,亦也要如此谨慎地送到重明宗来修行

    听得费晚晴所言竟令得康大掌门微微愣神一瞬,好在一旁的段安乐轻咳提醒一声,才未有使得康大宝失态过久。

    回神过后,康大掌门揖首与费晚晴歉声拜过,这才又将整枚玉简又一字不落地认真阅过数遍。

    待得他再抬头时候,面上便就是应允之色:“既是二位老祖亲口嘱托,那康某哪有迟疑半分的道理。

    只是我重明宗到底只能算得微末小宗,将来如若有教养不周之事,那还得请道友与诸位费家高修海涵。”

    费晚晴听得婉转笑过,这才应声:“如是重明宗都能算得微末小宗,那京畿地方却也寻不得几个大宗大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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