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喝着莲子羹的李少云忽然停顿,“贺春利咋了?”
李夫人瞪了眼一旁的李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了出来,最后还嗔了句,“你爹还试图瞒着我。”
哐!
李少云手中捧着的瓷碗忽然掉落在地上,“哐啷”一声砸了个稀碎,近乎大吼,“爹,你打了贺春利的屁股!?”
李儒轻哼一声,老气横秋道:“哼,此人让我白白亏了二百两银子,我不打他一顿板子,他咋会长记性?”
李少云猛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发疯的朝着外面走去,嘴里大呼:
“完了,完了。我李府要有灭顶之灾了。”
这一下可把李夫人和李儒给吓到了,不过他们不晓得其中内情,脸上写满了错愕。
忽然,刚跑出门的李少云又折返回来,一把拽住李儒的手,“爹,你跟我走。立刻去给贺春利跪下道歉。一定要求得贺春利的原谅,不然咱们李府要没了。”
“你疯了?”不明就里的李儒勃然大怒,“你让我堂堂一个老爷,去给个奴仆下跪道歉?脑子呢?刚刚还夸你成熟稳重……我是你爹啊。”
“爹!”
李少云见李儒死活不肯去,终于没忍住,悲呼出声,“爹,你惹上大事了。”
李儒仍旧不以为然,“奴仆犯错,挨板子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便是打死了也没什么的。”
“爹,你知道血岭黑市的新任香主是谁么?”
“谁啊?”
李少云知道,不说出来不行了,“是谢安。就是我们李府的那个老谢头啊!
之前顶替张标的那个新任执事就是谢安,后来他破了二关精肉境,在水灯镇的白羽堂口,力压群雄,拔得头筹,坐上了血岭黑市香主的位置。
如今,唐家堡唐老太爷的儿子唐清云,虎狼门门主陈青狼的儿子陈庆……都是谢安的座上宾!”
嘶!
李儒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直挺挺的站起,大脑一片空白。
他和寻常乌桥镇的平民百姓不同,常年做生意,接触的层面自然比寻常人要高不少。他知道血岭香主意味着什么。
做生意的,岂能不知道血岭黑市在方圆六镇的地位?
光一个血岭黑市,每年的营收,都超过整个乌桥镇的产值数倍不止。
白羽堂下四大香主,当以血岭香主为首。
白羽堂那可是拥有三百号子弟的大堂口,横霸方圆六镇。李儒亲眼见过无数豪绅富商,每年用箱子抬银子去孝敬白羽堂。
若非如此,李儒当初也不会费尽心思把李少云送去血岭黑市习武了。
当初张标一个执事登门李府,他李儒尚且需要卑躬屈膝的招待。
更何况是一个香主?
至于唐家堡,虎狼门门主……对李儒来说更是如同天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大人物,竟然都是谢安的座上宾?
才一年……怎么可能!?
全身的肾上腺素在短时间内急速飙升,差点让李儒一口气没踹上来,脸色都瘪的通红发紫,“你,你确定?”
李少云分外着急,“这怎么会搞错啊。当初我脑子不清醒偷学了武功,按照门规应该被挑断手筋脚筋或者被打死的。但新任执事只罚我关禁闭数月……不过当时新任执事蒙着面,我现在才知道他就是谢安!
后来,我被放出来,就是因为他升任香主,大摆筵席,才放过我。当时他让我好好孝敬娘亲。”
啪嗒。
李儒一时站立不稳,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苍天呐,老谢头竟然做了虎狼门的大香主……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