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之前还敲他竹竿……”

    说到敲竹竿这事儿,便牵动了李少云的思绪,他感到十分的后怕,“根据我了解到的消息,他先前赎身的时候,就已经顶替张标做了虎狼门的执事。当时我们敲他一百八十两……他若是生气,一怒之下……我们李府就没了。更何况现在啊……”

    李儒听后只觉背脊发凉,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快,叫上李郎中,立刻去当铺看望贺春利。夫人,快,你拿上所有的银子,随我去。”

    李夫人也是吓得面色铁青,跌跌撞撞的跑去内室拿银两,因为过于着急,被门槛绊了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撞在了门板上。

    “娘。”李少云想过去搀扶。李夫人忍痛站好,揉着太阳穴跑进门,翻开抽屉,把里面的十块宝银掏出来,再拿出银票,一起打包好,这才匆匆走出来。

    “快走啊!

    早就让你们善待他人,就是不以为然,觉得自个做了老爷就了不起。动不动打人家板子,其实人家又没坏心思。

    之前对老谢头是这样,他给咱们李府勤勤恳恳打理铺子三十年,老了赎个身,于情于理都不该为难。却非要敲人家竹竿子。

    为了那点私心,值得吗?将心比心啊。

    现在对贺师傅也这样,看走眼个物件就一顿板子……

    做了老爷又怎么样?这世道乱的很,在人家大人物眼里,咱们李府也不过是条可怜虫。干嘛这样啊?

    现在捅出大篓子了。要是全家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李夫人一边走出客厅大门一边念叨着,眼眶都红彤彤的。

    李儒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不敢反驳。

    ……

    却说谢安拎着糕点和衣物进入当铺的时候,雨荷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便没有跟进去,而是留守在当铺门口看着马车。

    一年未归,当铺仍旧是老样子。

    春兰一边带路,一边恭敬的说着过去一年的变化。

    “你走后,贺春利做了掌柜,虽然生意比你那时候要差上不少,但贺春利勤恳踏实,韩立也没什么怨念,在旁协助。两个人搭配干活,把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哩。夫人好几次都是夸他们上手的快。

    贺春利开窍了,人没那么腼腆了,还懂得礼数。逢年过节都会带些礼物给夫人老爷。

    韩立能说会道,揽了不少生意哩。”

    谢安听着心头大感宽慰。

    贺春利开窍懂事,谢安知道是迟早的事。

    让谢安欣喜的是韩立,放得下成见,打开了心结。没有因为当初自己的安排,而心生怨愤,没走张兵的老路。

    谢安入得当铺,目光扫视一圈,并未见到两个徒儿,“小贺身为朝奉师傅,怎么不在这里?”

    春兰支支吾吾,终是不敢面对谢安那自带压迫感的目光,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又挨板子了?

    上次是李贺,这次是李儒……

    同样都是年关,同样是雪天。

    谢安掏出一份五芳斋的糕点,塞到春兰手里,“春兰姑娘收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李府还有忙活的,你先回去。回头我再去李府看你。”

    随即,谢安拎着大包小包匆匆朝后院赶去。

    刚进入后院,就听见那熟悉的房子里传来韩立贺春利两人的声音。

    “嘶,你轻点啊。”

    “我都没碰到你屁股,你吼叫什么啊。行了,你赶紧去李府吃年茶饭,记得啊,就对付两口。我一会忙完铺子里的活儿就去李府门口等你。对了,这手镯你拿着。”

    “啊?这手镯……真要送给春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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