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须发皆白、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三品巅峰高手,也只是眉头紧锁,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两位同行的王子更是噤若寒蝉,缩在护卫丛中,脸色苍白。

    平城郡王这一生总共有十九个儿子,可女儿却只有赵初夏一个。

    这位平城郡王唯一的女儿,是他的逆鳞,是他倾注了所有宠爱的掌上明珠!

    她的惨死,早已将这位郡王变成了一个被仇恨和痛苦彻底吞噬的疯子!

    在赵初夏头颅被发现的废墟前,赵岩曾当场呕血昏厥。

    随后,他倾尽财力为爱女修建了远超郡主规格、堪比王侯的陵墓。

    甚至在自己的封地上强行抓了整整十户人家,上百名无辜封民为其殉葬!

    其行径之酷烈,连朝廷都不得不以“丧女悲痛过度”为由,勉强默许。

    除开丧葬之事外,服侍平城郡王的下人也遭了殃。

    每当平城郡王思念爱女之时,但凡有不长眼的奴仆打扰,必被其活活打死。

    即便无人打扰,平城郡王有时也会虐杀个奴仆发泄心中苦闷悲愤。

    自从赵初夏死后到了现在,已经有整整九个王府奴仆,八个食邑封民,五个平民百姓死于平城郡王之手。

    所以这阵子,但凡下人们靠近平城郡王之时,都难免心惊胆战,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短命鬼。

    如今时刻。

    即便大家都知晓王爷此行有些轻率冒进了,但却无人敢劝阻。

    此刻,谁敢去触这头暴怒疯虎的胡须?

    护卫们心中虽也忐忑,但更多的是侥幸。

    山寨的主力和顶级高手已经由名捕擒风对付,如今宴山寨中所剩下的恐怕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也就一个宋江能打。

    而他们在场这么多高手,对付一个宋江总没问题。

    况且,即便有状况了,高手们护送王爷和两个王子逃跑那更是易如反掌。

    只要王爷和王子不出事,其余的护卫损失多少都是小问题。

    带着这种侥幸,所有人都顺着小道上了山。

    山路陡峭狭窄,队伍被拉扯得细长而散乱。

    士兵们不得不手脚并用,艰难地在嶙峋的乱石和陡峭的斜坡上攀爬。

    沉重的脚步声、甲胄摩擦声、粗重的喘息声在幽深的山谷中回荡。

    山风从深渊中卷起,吹得人摇摇欲坠。

    护卫中的武者们警惕地抬头四顾。

    他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两侧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试图穿透那浓重的黑暗,捕捉一丝危险的征兆。

    然而,除了呼啸的风声和冰冷的岩石,什么也看不见。

    队伍中段,四名抬着宝座的武者汗流浃背,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紫檀木杆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宝座之上,赵岩肥胖的身躯因愤怒而不断起伏,保养得宜的白腻皮肤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两撇精心修剪的胡须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而抖动。

    那双深陷在肥肉里的眼睛,死死盯着上方黑暗中隐约可见的山寨灯火。

    “太慢了!太慢了!!!”

    赵岩暴躁地拍打着宝座扶手,唾沫横飞:

    “这样磨蹭!等你们爬上去,宋江那狗贼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本王要你们何用?!”

    他猛地一指前方,声音尖利如刀:

    “传令!全军加速!半个时辰内,本王要站在宴山寨里!做不到……所有人!包括你们几个!”

    他血红的眼睛扫过抬座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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