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全,他才能彻底安心。
当来到宅院后,梁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院内一切如常,花草在晨露中显得格外精神,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与外面炼狱般的景象恍如隔世。
负责守护此地的季飞敏锐察觉动静,赶了过来。
“昨夜这里情况如何?”
梁进直接问道。
季飞啐了一口唾沫,带着几分狠厉说道:
“远处喊杀声、火烧得噼啪响,闹腾了一宿!近处也不安生,几个不知死活的泼皮无赖,以为天塌了就能浑水摸鱼,趁着夜色翻墙越户,到处砸门撬锁,抢劫偷盗。”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指了指墙角那片栽种着月季的花圃:
“合该他们倒霉,竟把主意打到老子看守的地方来了!刚伸手扒上墙头,老子就用刀剁下了几只手!”
“见了血,断了爪,这帮腌臜货色屁滚尿流地跑了,连手都顾不上捡。”
梁进看去,只见几截苍白僵硬、断口处血肉模糊的人手,赫然散落在黑色的泥土和翠绿的叶片之间,不少蚂蚁在上头爬来爬去。
他微微颔首,季飞的手段他是放心的。
但季飞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不过……你快去内院看看赵姑娘吧。”
“她……等了你一整夜,急得不行了。”
梁进闻言,眉头微蹙,立刻转身穿过月洞门,快步走向内院。
刚踏入内院,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便传入耳中,如同受伤小兽的呜咽,在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清晰揪心。
循着哭声来到客厅。
只见赵以衣正伏在一张紫檀木的桌案上,肩膀随着哭泣而剧烈地耸动,乌黑的秀发散乱地遮住了半边脸颊,泪水早已将衣袖浸湿了一大片。
而皇后牧从霜,正站在赵以衣身旁,绝美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茫然,有些手足无措。
她几次伸出手,想要安抚赵以衣颤抖的脊背,却又如同被烫到般缩了回来,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徒劳地蜷缩着。
从来之后别人抚慰她,她还从未抚慰过人。
如今她面对一个普通女子如此深切的悲伤,竟显得笨拙而无力,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以衣?怎么了?”
梁进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哀伤气氛,他大步踏入厅中,目光带着询问落在赵以衣身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以衣猛地抬起头。
泪水冲刷过的脸庞苍白如纸,一双原本清澈明亮的杏眼此刻红肿得像桃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
看到梁进,她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依赖和委屈,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久坐哭泣而双腿发软,踉跄了一下。
“梁大哥!你……你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嘶哑哽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更多的泪水汹涌而出:
“我……我想回家!求求你……让我回家看看爹娘吧!”
“昨夜……昨夜外面那么乱,火光烧红了天,我……我好怕……”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话语破碎得难以连贯。
梁进立刻明白了原委。
当初为了保密,他特意叮嘱过赵以衣,在照顾牧从霜期间,若无特殊情况,尽量待在宅院中不要外出。
平日里赵以衣温顺懂事,从未有过怨言。
然而昨夜那场波及全城、如同末日降临般的动乱,彻底击碎了这个年轻姑娘的镇定。
她担忧家中父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