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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破了死寂:

    “娘娘近来可好?”

    凤座之上,那个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一个低沉、压抑,却又带着一种奇异金属质感的女声传来:

    “食不安,寝不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焦躁与戾气。

    悲欢大师向前又踏了几步,赤足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他停在距离凤座约三丈之地,浑浊的目光穿透昏暗,仿佛能直视珠帘之后:

    “为何如此?”

    凤座上的声音陡然拔高:

    “因为该死的人——”

    “还没死!”

    悲欢大师脸上的悲苦之色似乎更浓了。

    他缓缓拨动念珠,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口中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娘娘,生死轮回,皆有定数。”

    “非是不死,实乃……时候未到。”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宿命感,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回答显然彻底激怒了凤座上的人!

    “呼啦!”

    珠帘被一只戴着赤金指套的手猛地掀开!

    一张属于皇后牧从霜的绝美脸庞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然而此刻,这张脸上没有丝毫母仪天下的雍容,只有扭曲的愤怒和冰冷的杀意!

    她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大师!”

    她身体前倾,手重重拍在凤座的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万佛寺还在犹豫什么?!”

    “为何直到此刻,京城只有你一个首座在此?”

    “方丈主持为何不至?!难道你们要背弃约定不成?!”

    她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和恼怒。

    悲欢大师面对这近乎咆哮的质问,却如同入定的老僧。

    他眼帘低垂,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念珠上,口中念念有词,竟开始低声诵起佛经来。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眼前的皇后,她的话语,她的愤怒,不过是殿角拂过的一缕微风,根本不值一哂。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轻蔑!

    一种视皇后如无物的漠然!

    “你……!”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那只戴着指套的手再次高高扬起,眼看就要再次拍下!

    但最终,那只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强行压下了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牧从霜!

    她只是一个披着凤袍的冒牌货!

    她的底气,远不足以让她在万佛寺首座面前真正放肆。

    她深吸了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强行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更深的冰冷:

    “大师,赵御……还没死。”

    她刻意放缓了语速,带着一种阴冷的陈述:

    “手下人回报,从一个看守赵御的禁军旗总口中探得,皇帝似乎打算近日要杀赵御,故而那些下人没有立刻下手。”

    “而且……”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讥讽:

    “缉事厂那老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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