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一个矿区势力,真的愿意与刚刚横扫了西漠三大派、兵锋正盛的镇西侯府军队正面开战。
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最主要的应对策略,依然是先进行试探和交涉。
只见在山脚下唯一一条通往矿区腹地的道路上,早已黑压压地等候着一大群人。
他们衣着光鲜,与周围衣衫褴褛的矿工形成鲜明对比,但脸上却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忐忑与不安。
随着梁进那标志性的奢华车驾在骑兵护卫下缓缓靠近,人群中,一名身着锦袍、体型富态、作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越众而出。
他朝着车队方向深深一揖到地,用尽可能洪亮却依旧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高声道:
“草民,密贷峰矿主,于阗坚!携玉门山脉一百零八矿大小矿主,联袂在此,恭迎侯爷大驾光临!”
话音落下,他身后那百余名代表着玉门山各方势力的矿主、把头,齐刷刷地朝着梁进的车队跪拜下去。
黑压压的一片头颅低垂,在寒冷的山风中显得格外恭顺。
“恭迎侯爷——!”
杂乱的参拜声响起,带着敬畏与恐惧。
庞大的车队缓缓停了下来,护卫在四周的骑兵们端坐马上,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注视着这群跪拜的矿主,浓烈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这使得原本喧嚣的矿区,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山风呼啸而过,以及战马偶尔不耐刨动蹄子、打着响鼻的声音。
各位平日里在矿工面前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矿主们,此刻就这样心怀鬼胎、七上八下地跪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承受着无形威压的煎熬,等待着车驾之内那位主宰他们命运的大人物给予回应。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半晌。
只听一阵马蹄声响起。
漆子骏策马从车队中而出,来到跪拜的众人面前,勒住战马,居高临下,声音冷硬,如同敲击寒冰:
“我家侯爷问:尔等在此开矿获利,可曾依法向侯府——缴纳赋税?!”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所有跪地矿主的头顶炸响!
众人不由得浑身一颤,偷偷抬起眼皮,互相交换着眼神,彼此脸上刚刚勉强压下的不安瞬间再次涌现,并且更加浓烈。
以往西漠无主,没有统一的强权,他们开采玉石,只需要向当时统治西漠的星魔海、无量明王宗、大雪山派这三大派缴纳足够的“保护费”,便能保得矿区平安,无人敢来招惹。
但自从镇西侯梁进以雷霆之势扫平三大派,一统西漠之后,这片土地便有了真正的主人。
然而,在这段权力交接、秩序重建的混乱时期,这些地处边远、心怀侥幸的矿主们,自然都选择了能省则省,能拖则拖。
谁又会主动将大把大把的金钱,送到一个尚未在此地建立有效统治的新主子手中?
可如今,人家直接带着大军上门来了,这显然是无法再装聋作哑、蒙混过关了。
领头的于阗坚反应最快,他立刻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碰到地面,用带着哭腔的、无比诚恳的语气急忙回答道:
“侯爷恕罪!侯爷明鉴啊!小的们岂敢忘记缴纳赋税这等天经地义之事?”
“税金……税金我们早已备好多时!日夜期盼,就等着侯爷派来的官吏前来查收呢!”
“只是……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幸,能等到了侯爷您亲自大驾光临,这……这实在是小的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他话锋一转,极力表现出热情与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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