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悟,喃喃自语。

    “原是小辈执相了……”

    苦行僧不应,猛地抖袖展出一件破旧血衣。

    “此衣主人是戍边校尉,为救流民擅开军仓,被朝堂斩首时,身上盖着七十二家江湖门派联名血书。”

    苦行僧轻抚血迹,痴痴发问,“你道他是江湖魂?朝堂魄?依小僧看......”

    言罢,苦行僧将血衣猛然抛出,肃穆出声。

    “那不过是颗滚烫的人心!”

    江牧身躯一颤,师父的话音在耳边响起,“小元子,你可还记得答应过为师什么事吗?”

    刹那间,江牧心中明悟,朝着苦行僧及普智深深躬下身。

    “多谢二位法师,小子明白了!”

    普智满意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但......”

    普智似想询问,忽地,一阵马蹄声远远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惨叫之声。

    众人皆被这一番异动所惊,纷纷起身,四下张望起来。

    而原先列在普智身后的一众沙弥僧人则是相视一眼,随即快步跑向园子通向外面的那扇拱门前,关上了门,也守在了门口。

    对于这一切,普智却像是早已料到般,依旧泰然处之,只是一双浊眼死死盯着宋元。

    “小施主既得参悟,也不枉老衲兴此一事了,只是......”

    普智话锋一转,指向园外马蹄声。

    “老衲想向小施主讨教,以当下情形而言,江湖人持剑入朝堂,朝堂人借刀搅江湖,这乱麻又当如何斩断?”

    宋元扭头望向园门,语气决然。

    “江湖若涉朝堂,则侠义成权谋之刃;朝堂若控江湖,则律法为私欲之锁。二者纠缠,必生妖孽!当以剑归江湖,法归朝堂,侠者守人间正道,不越雷池一步;权者修天下公器,不染江湖滴水!”

    普智闻声大笑,声震屋瓦。

    “好一个“剑归江湖,法归朝堂!只可惜......”

    普智笑声骤止,目光悲悯,举头望天。

    “这世间多的是‘以江湖血染朱袍,以朝堂权铸铁剑’之人。”

    这时,园外,阵阵喝骂声响起。

    周遭众人慌了,尽皆起身后退,摆出防御姿态。

    先前守在园门前的一众沙弥僧人此刻则是以肉身为墙,堵在门口,却仍旧被门外的冲撞震荡着身形。

    普智对这一切浑然不觉,缓缓低下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宋元,浑浊的双眸中似有泪花闪烁,看向宋元的目光中既有感慨,又有惋惜。

    良久,普智才轻叹一声,“小施主,你这一步若跨出去,便是要与天下悖逆之势为敌啊!”

    话音落下,园门再承受不住震荡,轰然破碎。

    一众沙弥僧人被这强悍力道震飞而出,只是刹那,便有不知多少人一命呜呼。

    下一瞬,一行军伍之人横冲直撞而来,杀伐之气席卷四下,将在场众人围了起来。

    谢涟赶忙起身,护在宋元身侧,小声提醒着。

    “小心,这些家伙不寻常!”

    宋元轻点了点头,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众人自是有认出这支队伍来自何处的,当下惊讶地看向普智。

    这时,军伍中,一着乌铠之人策马上前,提剑指向普智。

    “普智大师,岐王有请,随我们走吧!”

    普智不应,甚至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不紧不慢冲着宋元发问。

    “宋施主以剑分江湖朝堂,可谓清醒。然老衲有一问,若江湖人心中无道,剑归江湖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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