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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大门旁边的年轻女徒弟,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整条黑暗阴森的黄土路上,唯有她身边没有站着蓑衣纸人。
那些从黑暗中悄无声息冒出来的蓑衣纸人们,似乎默契的无视了她。
可女徒弟的身体,却感觉到了更加强烈的惊悚恐惧。
她死死地盯着视野中逐渐远去的少年背影,关于这个牂牁走阴人狠辣恐怖的传说、他的事迹、邪门的术式……
那些可怕的东西,在她的大脑中翻腾。
哪怕这一刻的她本能的想要逃跑、已经恐惧得双腿发颤了。
可眼睁睁的看到少年已经摇动铃铛、走到那栋大宅子的门口楼梯后,年轻的女徒弟体内不知从哪儿爆发出的勇气。
她奋力的向着大铁门内冲去,朝着黑暗中唯一亮灯的那栋大宅子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师父!快跑!”
女人惊恐的尖叫声,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静。
那踏入大宅子的少年,却对身后的动静视若无睹。
女人喊叫声结束的同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门敞开的楼道内。
但那亮着灯的大宅子里,却因女人惊恐的尖叫声被惊动。
大宅子三楼的房间内,传来了混乱的声音。
“……谁在外面鬼叫?”
“谁家弟子没管教好?”
“好像是我徒弟……”
“喂!百目,你跑去哪儿?”
三楼传来了混乱的声音,有男有女。
其中还伴随着座椅猛然推动、在瓷砖地板上刺耳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猛地推开椅子跑了。
而鼓足勇气冲进大铁门的年轻女徒弟,则一脸惊恐的软倒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亮灯的大宅子,胸口急促起伏着、激烈的喘着粗气。
方才不知从何而来的那股勇气爆发后,随后涌现的便是无尽的疲累。
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酥软无力的瘫在了脏兮兮的院子里,连动弹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越来越凛冽的阴风,在她身后刮来。
一道道惨白、诡异的纸人身影,似夜晚游魂般缓慢地从她身边两侧飘过。
那些诡异的纸人面孔,用鲜艳的颜料涂抹着丑陋且恐怖的五官。
它们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从女徒弟身边飘过时、似乎都在不怀好意的盯着这位年轻的女人。
但最终,没有一个蓑衣纸人触碰她。
所有纸人,无声且鬼祟的饶过了这个女人。
它们悄无声息的飘向前方那栋三层楼的大宅子。
欧式装修的三层大宅子,在蓉江这种偏僻的西南山区小县城里,简直是大富大贵的标志。
这些蓑衣纸人,无声无息的附着在外墙上。
它们好似不受重力影响般,贴着外墙飘动、爬行。
三楼亮着灯的那扇彩色玻璃窗里面,响起了今晚聚集于此的那些大师声音。
“……谁?谁在门外?”
“今晚还有人来?哪位同道?”
今夜的法会,都是收到邀请召集而来的,过去都是有交情、有渊源的人脉,按理说已经到齐了。
到了此时,三楼的大师们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
但已经晚了。
三楼的窗户后面,传来了少年人清朗的声音。
“……水冲乌江坝,月走乌蒙山。”
“晚辈冉青,师承牂牁走阴人墨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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