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折磨,让他再也无法为塞萨尔打造那些精密的器械,但塞萨尔也为他在塞浦路斯安排了一个作坊栖身,他已经和作为作坊主人的骑士说过了哈瑞迪的事情,那位骑士也愿意接受这么一个以撒人在他的工坊中度过最后的日子

    作坊主人是个老骑士了,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早就知道该如何应付如哈瑞迪这样的人,但哈瑞迪并未接受,或者说他仍认为,作为一个罪孽缠身的人,应该希望能够在死去之前重新触碰每个圣迹所在的地方,借此来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安宁。

    至于赦免不赦免什么的,他现在倒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塞萨尔以为他很快就会回到塞浦路斯,或者再一次逃走。但没想到的是,他在麻风山谷见到了哈瑞迪,而且据麻风山谷的人说,他已经在这里做了好几个月的活儿。

    他虽然是健康人,却丝毫不曾避讳与那些麻风病人的接触,他甚至告诉他们说,他是得到赐福的,这让山谷中的人都惊讶莫名,毕竟得到过赐福的人,哪怕他是个以撒人,他也能在任何一座城市中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当塞萨尔在瓦罐边看到他的时候,他几乎认不出哈瑞迪——这个以撒人现在看起来已经完全像是一个基督徒的苦修士了

    他将自己的头发剪得很短,也剃去了胡须。这对于以撒人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他们的成年男性多数都蓄着一把浓密的大胡须——只穿着一件灰白色的亚麻袍子,袍子的长度只到小腿,脚上是一双朴素的系带短靴。

    中午的时候,他和山谷中的人一起吃喝,以撒人在饮食上有着诸多严苛的条律——像是不能吃猪,马,兔子和骆驼,不能吃动物的后腿筋,不能吃虾、蟹、贝类、鳗鱼这些无鳞无鳍的“鱼”,牛乳和肉类不能同食……等等。

    即便在危急时刻,有人用食物来测试他们是否是以撒人,他们也往往难以打破背负在身上的枷锁,做出欺骗的行为来。

    塞萨尔却看到他毫不介意的痛快吃喝,根本不在乎掌勺的人盛在碗里的是什么,在看到塞萨尔注视着他的时候,哈瑞迪咽下一口食物,粗鲁地抹了一把下巴:“山谷中的人们以往可没有什么挑拣的机会,现在能够吃饱喝足,这还是托了您的福。”

    “他确实不太像是个以撒人。”另一个老者说道。

    “所以我才会被其他的以撒人赶出来。”哈瑞迪不以为然地笑道,同时他还告诫山谷中的人:“别以为你们见到了我这样的以撒人,世上就很有很多好以撒人了。他们之中或许也有一些本性良善的人,但他们也有着自襁褓起便被教育出来的自私、偏激和狭隘,这几乎已经取代了他们的天性成为了本能。

    你们都记得我曾说过的那只被青蛙驮过池塘的蝎子吧”

    众人点头,哈瑞迪才继续说道,“你们或许也有可能遇上那么一两个愿意凭借着自己的双手种地、做事和做买卖赚钱,并且愿意行善胜过作恶的以撒人,但别忘记,他们在这个世上活一日,只要他们还在族群中,就很难抵抗那些亲人与朋友灌注给他们的东西……”

    他想起了勒高,想起了他在大马士革的同族,想起了那些贤人和他们的学生:“所以如果你们若是有走出去的那一天,请对所有的以撒人敬而远之,就是我作为一个以撒人给予你们的忠告,”他充满歉意地看向了塞萨尔:“或许您不需要,但我在这里还是要向您表述最为沉重和真挚的谢意,还有歉意,我辜负了你,大人,那些罪责——您原本是可以不去背负的。”

    塞萨尔沉默不语,在用餐结束后,他随着哈瑞迪去看那些被他照料的瓦罐,在这里,瓦罐里不只有青霉菌,还有链霉菌,只是塞萨尔只记得,最初的链霉菌来自于法国的海边松林,虽然名为地中海链霉菌,但在塞浦路斯和亚拉萨路,君士坦丁堡他都没找到。

    现在的这些菌种还是他请理查和艾蒂安伯爵给他带的,他们所能带的有限,但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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