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都成为了废墟,有的还能勉强保持着一个空空荡荡的躯壳,另外一些则被大火焚烧过,只能看见焦黑的灰烬,和还能看得出轮廓的屋梁与支架。

    他现在总算是理解了那个撒拉逊老人的愤怒了,他们的愤怒,更多的来自于一种不理解——他们不理解为何他们在他们的敌人手下依然可以维持以往的生活,在自己的同族面前却沦为了任由宰杀的羔羊?

    他无处申诉,心急如焚,才会在遇见塞萨尔的那一刻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士兵们径直将塞萨尔引入总督宫前的大广场,这座广场塞萨尔也十分熟悉,比起外面的景象,这里仿佛是个世外桃源,树木比他离开前更加茂盛,地面也铺上了无瑕的白色大理石,喷泉的基座上镌刻着经文并鎏了金——虽然那句“毫无节制的舌头以及充满疏忽和欲望的心,是薄福者的标志”放在这里着实有些讽刺。

    士兵们没有把他们继续领入其中,而且是丢下了他们自顾自的走了。塞萨尔身边的骑士顿时露出了怒意,倒是他身边的朗基努斯没有露出一点异样——他在做流浪骑士的时候,经常遇到自作聪明的主人耍弄这种手段,将他们召唤来,却又闲置在一边,叫他们忐忑不安,叫他们反复斟酌自己之前有没有犯下了什么错,谈判还未开始,就叫他们挫伤了锐气。

    但这对塞萨尔又有什么用处呢?他曾经是这里的主人,他只是驻足观望了一下,无视于从黑暗处投来的种种视线,便向总督宫的大厅走去。

    一些人发出了嗤笑声,伊本忘了,或者说他故意忘了,而他身边的人并不敢提醒他,这位基督徒骑士也曾坐在他现在坐的这张宝座上。

    众人确实都在大厅中,伊本不能叫他们离开,再那样做,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赖皮了,伊本再无耻,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何况他更希望塞萨尔能够意识到现在这座城市属于撒拉逊人。

    因此,当大门打开的时候,塞萨尔见到的就是济济一堂的诸多大人物,坐在主座上的毫无疑问是伊本,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位置,而簇拥在他身边的都是哈里发、苏丹或者是埃米尔的使者,甚至是他们的儿孙。

    他们齐心协力,将霍姆斯总督伊本吹捧成了下一个信仰之光,但心中想的更多的是能够在这场战争中抢夺属于自己的利益。问题是,伊本就算察觉到了也无法驱走他们。毕竟这次十字军给予他们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没有这些人的士兵,粮食和其他补给,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守得住大马士革。

    伊本迟疑了片刻,还是扭转头去,从仆人端来的银盘上端起了一杯葡萄汁,他从主座上站起来,走到了塞萨尔的面前。

    “喝吧。”他说。

    塞萨尔却不曾有接过杯子的意思,他沉默着,带着微笑,而周围的人已经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起来。

    伊本知道他在等什么,他的手指不禁捏紧了手中的金杯,“你要拒绝我的好意吗?基督徒的骑士?”

    “我并非想要拒绝您的好意,但我所得到的回报似乎并不应该只有这些。”

    霍姆斯总督是以大马士革所有人的身份站在这里,给了这份恩赏的,如果塞萨尔接受了他的赏赐,喝下了这杯葡萄汁,那么接下来的谈判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展开了。

    无论伊本是否会答应,他们之间的身份就是一上一下,泾渭分明,但现在塞萨尔显然有着自己的坚持,伊本举着杯子一动不动,场面陷入了僵持的状态,看着伊本抽紧的嘴角,朗基努斯都不由得提起心来。

    但让大厅的其他人看来,那位基督徒在伊本凶狠的注视下都没有向他的圣人祈祷,堪称勇气可嘉。

    伊本以为对方会马上大喊大叫,说出自己曾经救过他的妻子——虽然这份恩情已经人尽皆知,但总会有人因为恐惧而失态,但他等了好一会儿,手都酸了,塞萨尔还是没有让步。

    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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