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掩不住那股隐隐的死气。

    此刻的印斯茅斯,在外人看来,阳光明媚,就算不生机勃勃,但也绝不阴森。

    但玛蒂尔达却能看出其下的腐朽本质。

    在自己父亲飞升仪式的影响下,这里的一切,都在不可避免地走向静谧的死亡,无非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前两天于勒说得没错,这几日,虽然魔鬼礁方向的核心阵眼气势越发高涨,但整个仪式的确是弱了不少。”

    她眼神闪烁,带着隐约的惊叹。

    自己父亲有多强,她是清楚的。

    除了长生者级别的存在出手,这醒时世界能威胁到如今的他的,恐怕不多。

    而他花费大代价所布下的飞升仪式,更是堪称无可撼动!

    就算她亲自出手,也最多能让自己逃出去而已。

    然而,于勒竟然不知以什么方式,将这仪式撕开了一条缝隙,令其力量源源不断地流逝着。

    为了维持仪式不崩溃,阵眼自动收缩力量,维持仪式的完成,而封锁此地的力量作为不必要的存在,也被收缩了许多,导致肉眼可见地衰弱了不少。

    反复确认过后,玛蒂尔达终于是确定,如今的飞升仪式,她已经有能力将人带出去。

    “先想办法把他给救出来。”

    她盘坐在冰面上,双目微阖,以自己的遗忘之力沟通着仪式。

    作为冬之超凡者,她能够使事物“遗忘”。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让眼前的飞升仪式“遗忘”掉于勒,从而让他顺利离开。

    令玛蒂尔达意外的是,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

    几乎没费太多力气,她就成功找到了如今仪式的薄弱点,将力量渗透了进去。

    “也就是说,底牌用不上了?”她低头思忖着。

    就在此时,她忽然发现,原本明亮的天色,一瞬间就晦暗起来。

    她猛地抬头。

    只见天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轮新月,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吞吃”着高悬天际的太阳。

    日光迅速褪去,留下的,只有惨淡的月光。

    玛蒂尔达凝视着这轮新月,古井无波的面容首次有些失态。

    她对神秘学的了解,比于勒深得多,知道除非司辰级别的存在,是没可能影响全世界的日月更迭的。

    也就是说,只是自己这一片地区的“幻象”罢了。

    “父亲?”她忽然轻声呼唤道。

    冷漠却又带着疯狂的笑声桀桀响起:

    “我的乖女儿,想爸爸了吗?要不要来陪你妈?”

    一团无定形的暗红色影子浮现在玛蒂尔达的身前。

    随着这道影子的出现,周围的鱼似乎都变得饥渴了无数倍,停下了游动,开始疯狂地吞吃起彼此。

    玛蒂尔达眼神森冷,道:

    “除非我死了。”

    她身形瞬间从原地消失。

    这并非是真的消失,而是让世界暂时“遗忘”了她。

    但血杯教主却只是笑了声,伸出一团阴影凝聚成的手,朝一个方向轻轻扭动——

    玛蒂尔达的身影瞬间再度显现,身上翻腾起诸多可怖的肉芽,像是要将她自己吞噬一般。

    但她只是冷哼一声,那些肉芽就尽数枯萎死去,没在她苍白的肌肤上留下半点痕迹。

    看着眼前散发出强大压迫的扭曲影子,玛蒂尔达却只是平静地道:

    “你不是本体。”

    她的话语十分笃定,没有半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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