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墓地中,三天没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了。”

    男爵苦涩道:

    “所以我才想来找你们帮忙,寻找一下她的踪迹——如果她出了事,我的孩子肯定会陪葬。”

    话题绕了半天,最终还是绕回到了最开始。

    祭司看了一眼男爵,又看了一眼于勒,沉声道:

    “也许,我们可以先去看看你孩子的病。”

    男爵一愣,狐疑地打量着于勒,有些不信任地道:

    “祭司先生,我之前可是找过您,您对此也毫无办法,难道说,这位于勒先生有?”

    能当上一方男爵,自然不是什么彻底的蠢材,很快就想到了祭司的底气所在。

    “可以试试,”于勒拍了拍祭司的肩膀,面带微笑,“祭司先生所中的毒,就是由我所驱散的。”

    男爵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最终,狠狠地一咬牙,道:

    “好!如果于勒先生您能治好我孩子的病,想要什么报酬,都可以提!我在此地经营了这么久,还是有点家底的。”

    于勒只是淡笑:

    “先看看再说吧。”

    他自然听得出来,贝内特男爵对自己说话的语气都尊敬了不少。

    但他知道,这只是建立在有希望治好他孩子的基础上——更何况,祭司如今已经是小半个残废。

    若是男爵发现这一事实,难免不会起别的心思。

    ……

    男爵的庄园坐落在布兰库格的丘陵间,石墙爬满藤蔓,阳光洒在庭院,却掩不住空气中淡淡的死气。

    这还是于勒第一次在正式受邀的情况下,来到贵族的庄园府邸。

    之前去玫瑰庄园,要么是偷偷溜进去,要么是带着官方的任务,强行闯入其中,基本属于人嫌狗厌的地步。

    但现在则不同——他真正感受到了,何为“夹道欢迎”。

    他跟随男爵步入府邸,祭司拄着拐杖,步伐缓慢,跟在于勒身后。

    仆人们列队迎接,目光恭敬,却带着十足的好奇。

    这些仆人们,自然都是见过祭司的。

    但于勒这么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家伙,居然走在祭司前面,甚至还一副带头者的模样,自然让他们万分好奇。

    大厅内,壁炉燃着微弱的火光,空气潮湿,带着老宅特有的霉味。

    男爵领着他们直奔二楼,推开一扇雕花木门。

    房间昏暗,窗帘紧闭,床上的男孩瘦得像一把骨头,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像是随时会断气。

    “这便是我那独苗,已经卧床数年了。”说这话时,男爵的话语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心疼。

    于勒走近,侧耳聆听,感知起男孩体内的血液潮音来。

    与别人顺畅的流通不同,男孩的血液流动,带着明显的滞涩之感,潮音也厚重缓慢了不少。

    “似乎血液很粘稠……”

    他再将手覆在男孩的手臂上,更深入地感知起来。

    很快,他便察觉到,男孩的血液中,似乎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冰冷,与祭司中的毒有些相似,却又混杂着其他力量。

    但总的来说,不如祭司所中的毒棘手——那女术士艾莲为了控制男爵,显然不可能下猛毒把他孩子给直接毒死了。

    所以,只有细水长流,毒性也就弱了不少。

    于勒的眉头舒展了许多,低声道:

    “冬之准则的痕迹,果然是那女术士的手笔。”

    男爵一颤,声音发抖:

    “您能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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