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阿玛讷亲被太爷爷遏必隆佩刀处斩一事,可是他们家族永远的痛。叔父阿里衮也正因此事刺激变得无比勇猛,这才没使家族彻底没落。

    如今赵安旧事重提,又拿出遏必隆刀,目的再明白不过。

    你穆克顿若不老实,这把遏必隆刀可就要再饮重孙血了。

    “下官.下官”

    穆克顿语无伦次,汗如雨下,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前任副都统靖海侯施家几近灭门的事实告诉他,眼前这新晋鹰犬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见状,赵安放缓语气:“穆克顿,本官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你若是肯将所知旗内冒领、挪用钱粮乃至其它腌臜事一一交待出来,本官可向和中堂、皇上为你求情,甚至还可为你请功,保你一家老小平安。若是不配合”

    手腕一抖,露出三分之一刀身,“那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以你家先祖之刀再斩你这八旗蛀虫!”

    “下官,”

    穆克顿浑身颤抖,内心激烈挣扎,何尝不知赵安这是在用曾祖佩刀威胁他配合,他若不配合只怕真就落得个阿玛下场。

    可真要将自己所做所知的那些事吐出来,他穆克顿得罪的人那就多了去了。

    一时心中既是悲苦又是惶恐,想到阿玛被处斩后自己过的苦日子,想到这些年来为维持体面私下做的龌龊事,想到对抗的下场

    穆克顿真是心乱如麻。

    “可想清楚了?机会,本官只给一次,纵是你穆克顿铁齿铜牙,心硬如铁,本官也有办法叫你开口。”

    赵安声音冷如冰霜,用刑手段他比刑部大牢里的专家还要懂。

    他是没见过别人怎么使用大记忆恢复术,可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么?

    斗争,是要讲策略的。

    如果说张常保是根导火索,这穆克顿就是彻底掀开盖子的把手。

    清查也好,办案也好,都要做到铁证如山。

    路,他指明了,就看穆老头能不能把握住。

    说白了,就是让穆克顿转作污点证人,配合他打响这场攻坚战。

    穆克顿的视线此时一直落在曾祖那把佩刀上,终于,可怕的后果还是战胜了他的侥幸,缓缓双膝跪地:“大人想知道什么,下官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