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凤檐哦了一声,说,“歌词挺好。”,云风禾点点头,继续开车。坐在副驾的云凰兆一直闭着眼睛,安之若素,似乎在听着,又似乎睡着了。
等到了地方,气氛骤然凝重,一下车,俞凤檐就绷着神经,见很多人疑问的看着自己,感到无所适从,云凰兆拉过她的手,跟她走在一起。俞凤檐虽然紧张,但她看得出来,别人虽然充满了疑问,但眼神大都是善意的,并没有让她感到太多的压迫感,其实她并不清楚,昨天晚上云凰兆已经给公司开过会,大概介绍了俞凤檐的情况,专门交待大家要一团和气。俞凤檐跟着云凰兆到了会场,一一见过各路人等,举止形态都依着云凰兆去做,渐渐的内心也舒展了很多。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喊了一句,“沈总到!”。众人都往入口处看过去,俞凤檐见有一个人在众人簇拥下快步走进来,步步生风,在云凰兆面前停住,神色肃然,但眉宇之间难掩孤傲之气,沉重的说,“云总,节哀!”,云凰兆点点头,跟他握了握手,转身对俞凤檐介绍,“这是沈赵遇沈总。”,俞凤檐回礼示意。沈赵遇看了看俞凤檐,微妙的一笑,随即问云凰兆,“云总,这位是?”,云凰兆语气平淡的说,“袁总的女儿,俞凤檐。”,沈赵遇脸色凛然一变,眼中自有一股暗流潜底藏深,但他马上平静下来,仍是不动声色的说,“之前没听袁总提起过。”,云凰兆接着说,“回头我再带凤檐拜会沈总。”,沈赵遇点点头,看着云凰兆,眼神让人捉摸不定,透露着一些审视和凌厉。俞凤檐觉察到了这些,又抬起头看向云凰兆,见她泰然自若,也看向沈赵遇的眼睛,与其说没有逊色沈赵遇的锋芒,倒不如说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眼中无所谓交锋和博弈,只是一潭镜湖而已,任你风来雨去,惊鸿掠影,湖底始终无春无秋,如如不动。
追悼会举行完毕,亲朋宾客一一告别,俞凤檐站在空旷的会场里,看着袁柳仞的遗像,如幻如真,悲恸无言,一个人站了很久。云凰兆则在门口一直等着,并未上前叫她,过了二十多分钟,俞凤檐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往门口走去,禁不住又几次回头瞻望。等俞凤檐走到跟前,云凰兆揽过她的肩头,一起上车离去。回去的路上,云风禾也默然感伤,三人在车上一时无语。等回到住处,云凰兆对俞凤檐说,“妹妹,住的还习惯吗?”,俞凤檐嗯了一声,微微笑了一下。云凰兆伸手轻轻的把她围巾上的一小块儿叶片拂落,关切的说,“好好休息休息。”,俞凤檐心中隐隐一阵酸楚,同时也油然而生一股暖流,点点头,说,“谢谢云姐。”,云凰兆笑了一下,随即转身准备上车,云风禾也对俞凤檐打了个招呼,“妹妹,那我们先回去了,有需要随时联系。”,俞凤檐笑着摆摆手,目送他们二人离开。
风凉渐重,纷叶苍黄,天阴沉的像打翻了墨砚,泼墨盈空,横流遍野。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回房间去了。屋里很温暖,但她始终无法从悲戚的情绪中抽离,坐立不宁,来回走动,接下来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她心里充满了期待,矛盾,担忧甚至是些许的恐惧,这里是家,但又仿佛不是,她置身归途,但又像流落荒野。她想起养父养母,想起一路走来的很多事情,两处境遇,两种生活,何去何从,千头万绪。她越想越觉得心累,于是躺在床上,盯着吊灯怔怔的出神,过了好大一会儿,渐渐昏沉睡去,绮梦乱入,思潮涌动,等再醒来已是下午,她缓了好一阵子才觉得大脑清醒过来,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没有什么要紧的信息,然后她起床,活动活动身体,走到窗前的时候,突然发现云风禾的车就停在外面,于是开门出去,走到车边敲了敲玻璃,云风禾随即下车,笑着对俞凤檐说,“住的习惯吗?”,俞凤檐忽而觉得有点好笑,姐弟俩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相像,但问起话来都是一个路数。外面比较冷,她拢了拢衣领,说,“挺好的。”,云风禾接着说,“那就好,我姐还不停的唠叨这事儿,就怕你住不惯,中午没吃饭,饿了吧?”,俞凤檐是被说中了,但有些不好意思,说,“不是太饿,一上午头晕沉沉的,刚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云风禾走近了一些,故作来回听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