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张狂的蛮族战兵,也感受到了那种令人绝望的压迫感。

    “放。”

    终于,燕王的重骑兵已经进入到了长弓的射程范围之内,伊列伊列高举的战刀猛然落下。

    嗡。

    无数长弓同时松开弓弦,那一刹那,汇聚成一道沉闷的响声,箭矢如同一片飞蝗从地面窜起,猛然扑向对面的燕王铁骑。

    从半空中斜斜落下的箭支携带着巨大的动能,虽然是用白骨打磨成的箭头,但射穿人类的血肉之躯却也是半点问题都没有。

    可就在这一个,让人绝望的一幕出现了。

    密密麻麻的箭雨笼罩在具装骑兵的身上,然后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所有的箭支被尽数弹开,更有甚者骨头打磨成的箭头承受不住这种冲击,直接化作细碎的骨粉。

    而具装盔甲之上,只是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凹陷。

    甚至就连具装重骑兵冲锋的势头都没有半点减缓。

    沉重的铁甲汇聚在一处,宛如一道汹涌流淌的钢铁洪流,以横扫千军的狂暴姿态,狠狠的砸在了血肉之躯上。

    鲜血喷溅,支离破碎!

    ……

    与此同时。

    东陵城。

    这边没有下雪,也没有下雨,是个不错的天气,清晨的阳光刚刚驱散了秋日的浅雾,笼罩了偌大的皇宫。

    御书房中,宁和帝安静的坐着。

    御案上,摆满了数不清的奏章,都是批复过的,显然昨日晚上宁和帝应是没有合眼的。

    宁和帝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了。

    这一点,朝堂上的官员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的出来。

    于朝官眼中,下一任皇帝自然是从洛天枢,洛天权两人之中挑选,而两位皇子在朝堂上又没有半点根基,现在去讨好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两位皇子除了第一日在朝堂上露个面之外,便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些时候,甚至会让人忘了两位王子已经回归的事情。

    都以为,洛天枢和洛天权应是在皇宫之中帮忙宁和帝处理一些政务,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也并非如此,朝堂政务,包括中书省送上来的奏章,也全都是宁和帝亲自在处理。

    宁和帝轻轻闭着眼,但他并没有睡着。

    头,很疼。

    脸颊时不时便会轻轻抽搐。

    宁和帝在拼命的忍耐着,呼吸有些紊乱,直至这个时候,宁和帝大约终于能够明白宋言所说的脑子里长了个肉瘤是怎样的滋味,他感觉脑袋似是快要被什么东西撑破了一样闷疼着。

    但他是皇帝,不管脑袋里的疼痛究竟已经到了怎样的程度,他也不能丢了皇帝的威严和体面,似是之前那般以头撞墙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再出现的。

    最强效的止疼药芬*尼已经不多,他只能留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

    耳边传来脚步声。

    宁和帝抿了抿唇,终于睁开了眼睛,入眼所见赫然是魏忠佝偻的身影,宁和帝稍稍咧了咧唇角:“那杨和信,来了吗?”

    魏忠看了看宁和帝,当瞧见宁和帝苍白的脸色,还有龟裂的嘴唇和疲惫的双眼的时候,魏忠眼神中闪过一丝凄然的心疼,但还是点了点头:“回陛下,已经到了皇城之外,正在等待陛下诏令。”

    “终于来啦。”宁和帝笑了笑。

    疲倦的眼神中居然稍稍流露出一些解脱的神色。

    自从杨家放出消息,杨和信将代表琅琊杨氏,入皇城向皇帝乞罪之后,宁和帝便一直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只是,杨和信的行程比他预料中的还要慢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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