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想的这样简单,勿为儿辈笑料!”

    圣人听到这话后,当即便摆手说道。

    张岱听到他大姨有些天真的发言,也不由得感叹人确实鲜少有一无是处,他这大姨贪权贪位却不贪财,从一开始自己讲起飞钱这营生时,她兴趣便不是很大,听到是皇帝的意思才愿意加入。

    如今听到张岱已经打算好将她还未见到的收益作何使用,她也全无异议,反而还觉得借赈灾救民而牟利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同样都是天真的愚蠢,他老子张均是别管实际有用没用,只要我感觉对我有用,那就搂过来。而武惠妃则是我只要对我有用的,没用的则无所谓。

    当然这也反应出起码到目前为止,武惠妃对于组建自己的班底、切实谋求和推动进取皇后之位根本就没有具体的计划。

    圣人或许考虑的是这件事推动起来后中长期维护运营的人事成本,而张岱对于这一笔利钱则另有使用的计划。

    “子贡赎人,子路受牛,皆前贤故事。惠妃节操高尚、首倡义举,自因承沐天恩而不愿受小民之利。但今受灾者众,难因一人之力而尽得救。

    其余纵有同揣义念者,或许便要止步不前。仗义而受利,本非恶行。行善而拒赏,何以扬善摒恶?”

    张岱又开口说道:“惠妃若必不肯受这些义坊回利,也可以此钱本植桑造林,更益织造。”

    自唐代以来,黄河水患灾害就逐渐变得频繁起来,究其根本,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北方整体上的耕牧过度,造成持续性的水土流失。特别在大的气候变迁背景下,这一因素又会被进一步放大。

    河套朔方地区且牧且屯,六州九姓群胡的活动给环境造成极大的压力。而中原地区过度耕垦的情况则更甚,农业用水激增,加上没有一个整体性的水土保持计划,都让黄河与其他地表径流隐患增加。

    这些问题就算意识到了,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边防与民生是回避不了的根本需求,社会的长期稳定与人口的自然增长都迫使必须持续加大农业生产的规模。

    甚至每每到了这种灾害发生的时候,生产秩序的混乱会进一步加剧土地兼并的情况,失业的百姓浮逃于外,为了吸引他们归附,又开放山泽林野进一步的破坏生态。

    在中古时代讲环境、讲生态似乎很可笑,但地表径流的缩小退化、土地的盐碱化等问题,都或多或少的出现在传统农耕地区。

    张岱建议拿义坊收益植桑造林,倒还没有太长远的构想计划。况且这十万贯哪怕尽数用来造林,能够覆及的区域也有限,更何况黄河沿岸基本上都是熟耕高产的良田,谁又舍得拿来植桑造林?

    他是想给灾后的重建提供另一个思路选择,并且给接下来的救灾进行一个人事上的铺垫。

    因为开元十四年这一场天灾只是一个开始,明年还有更猛的一波。

    连续两年核心粮食产区遭到重大打击,继而产生连锁性的反应,给盛唐之后的局势发展埋下一条显著的线索,即边镇节度使们权力持续增加。

    开元初期大唐在军事上基本沿袭不幸边功的思路,诸边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这也是作为强敌的突厥、吐蕃等都不约而同进入一个动荡修复期,所谓时无强寇。

    趁着这一段难得的休养时间,大唐也完成了内外一系列的军政改革。随着封禅结束之后,军事上的元素忽然又变得活跃起来。

    譬如今年上半年河北五州置军,以武则天时期河北团结兵为基础,于幽州等军镇之下设置防备突厥的第二道防线。

    日后这些河北军队有些加入到了对安史之乱的抵抗中,有的则成为乱军的补充力量,并且其中相当一部分成为未来河朔三镇的武装割据力量。

    而在西面,以河西节度使王君为代表的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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