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估计都得气得活过来!

    所以当张岱听到他大姨此刻就流露出和弘农杨氏之流联姻、再叙李武韦杨情谊的浓厚意愿时,心里也是暗道不妙。

    数年往来相处,张岱也是多得这位大姨的关照,就算一开始只是出于功利的攀附,到如今也已经颇有几分感情,不愿意看到武惠妃再重蹈覆辙,重复悲剧的老路。

    自从王皇后被废之后,武惠妃便开始向皇后之位冲击,期间进行了诸多尝试。而一直等到十几年后她的女儿出嫁,有了杨洄这个好女婿,各种手段就变得激进起来,直接引发了三庶人案。

    三庶人被杀之后,武惠妃也随之而去,在历史上留下一个狠毒又可笑的形象。但是一个心性狠毒、枉顾人命的恶棍在行凶作恶之后,会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而一命呜呼的可能有多大呢?

    所以真实的情况,武惠妃并不是狠、而是蠢,她完全没有武则天那种为了权位可以杀的人头滚滚的觉悟和能力。

    所以在这人生的最后阶段,因为心有执念,她彻底的沦为了一个工具,她的丈夫、女婿以及其他人,都在利用这个工具想要去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从感情上来说,张岱是不愿意看到武惠妃最终沦落到那步田地。而从自身的利益诉求上,他也不希望武惠妃与弘农杨氏过于亲昵。

    眼下武惠妃对他多有喜爱和依赖,甚至连儿女婚事都来问询自己的意见,固然是因为他本身就引人喜欢,但同时也是因为武惠妃能够找到的帮手实在太少了。

    可一旦她与弘农杨氏联姻,外间一大院的狗头军师,谁都能凑上来叭叭几句,武惠妃对自己的依赖度必然会有所降低。

    到时候张岱就算有心阻止,到时候只怕也会因为这些人的离间中伤,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大姨乐呵呵的往那老路上跑去。

    所以最好的做法,莫过于防患于未然,直接掐断这种可能。

    “请姨母暂且屏退左近几人,孩儿有几事请告姨母。”

    张岱想了想之后,便开口对武惠妃说道。

    这请求自是有些冒失,但武惠妃对张岱也有了解,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作此姿态,于是便先摆手示意身旁近人到帐外看守,才又向张岱轻声笑语道:“你这孩儿欲言何事,还要如此防备别耳?”

    “孩儿想请问姨母,是欲子女结缘这些名门旧族,还是要己致坤位?”

    待到帐中只有两人,张岱当即便望着武惠妃发问道。

    武惠妃没想到张岱问的这么直白,一时间也有些慌乱,先是下意识的左右打量,旋即才又转回视线来瞪着张岱嗔怪道:“你这孩儿也当真冒失,事情岂可……这又怎么了?我欲致坤位和孩儿们结缘名门,又有何相悖?这些人家与我为亲,自然也会为我助势啊!”

    “姨母此言谬矣!请姨母观望这满庭世胄,除此一身血脉,谁有一二事可夸?他们各自尚要抱冢中枯骨以食,更有何志力益人益国?”

    张岱当即便又不客气的说道:“况此诸类各凭身世已经能够身被朱紫、坐至公卿,姨母欲亲而悦之,舍一子女便欲招作爪牙,恐怕不能。”

    “这么说太刻薄了,他们祖辈英华辈出,所以才造成一番富贵延传后世、裨益儿孙。如今纵然还没有志气伸扬、事迹称夸,那也只是还未逢时罢了,但总归还是家风可观、教养得体。六郎你或自恨身世,怨望名流,这样的心机大大不妥,只会让你孤僻狭隘,渐渐的自绝于人!”

    武惠妃听到张岱这么说,当即便皱起眉头来不悦道:“况此群众尽是亲戚之家,我之所图也只是门内之事,更不需他们有什么雄才大志、做我鹰犬爪牙,只消关键时刻助言发声,这一份亲谊就让人感动!”

    张岱自知武惠妃这种观念形成已久,很难凭着几句话就给摧毁掉,所以就得下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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