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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宗门来人了。
接到书信后,易鸣带着一众弟子星夜兼程赶到葬仙谷,算算时间,其他人最多再有两三日也该到了。
陈谷主设宴接待众人,席间含笑望向易鸣,“易长老心系江湖正道,一路风尘仆仆,不辞辛劳,果然宗师风范。”
他斟酒起身,“陈某敬易长老一杯。”
易鸣朗笑一声,说过誉,说久仰陈谷主大名。
陈天旭再推说哪里哪里。
都是你来我往的片汤话,一旁有人附和着,宁姚听得昏昏欲睡。
灯暖酒热,她挨在温如玉身边,悄悄望一眼,见他静默坐着,眼睑低垂,面颊上映了靡靡灯火,倒似人间颜色。
屋里热得厉害,她挤在席上脸颊发烫,压低了声音说:“师父,我出去透透气。”
言罢便离席了。
易鸣正和常剑秋一番寒暄,推杯换盏,说的都是陈词滥调的场面话,半晌,温如玉也觉得实在无趣,悄然起身离席。
屋外夜色正浓,残月独照,温如玉踱步转过回廊,却见池塘畔的那棵桂树下,宁姚正自得其乐地打着秋千。
桂花纷落如雨,她荡来荡去,足尖往地面借力,满脸新奇,月白的衫袖飘动,是专属少女的灵动明媚。
温如玉负手静立,极少见宁姚这样,她一贯隐忍静默沉稳,只当是天赋异禀的弟子,是能独当一面的剑宗首徒,从来没有料想到她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事物而欣喜。
也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