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替陈溪云说情的,到底是葬仙谷大小姐,多的是人回护。
又觉得可笑,也真是抬举她,偌大的葬仙谷,还怕她衔恨对陈溪云不利不成。
屋里久不出声,屋外人抬手又叩了叩门,“你怎么样了?”
宁姚回身吹熄了灯。
“我睡下了,有话明日说吧。”
月色一点一点清亮起来,糊在窗纸上,庭前像飘了雪。
静了许久,宁姚以为人已经走了的时候,又听门外的人沉声说:“明日变数太多,我家破人亡之前也以为有无数个明日,我就在门外说,你听着便好。”
“我父兄惨死,继任掌门那日宗门被灭,浩浩江湖,我这样纨绔无能的人,他们容留我、帮助我,或是因为我父亲的交情,或是因为同情我可怜我,再或者是为了抗衡天毒而不得不保全我。”
“没有人真的当我是宗主,也没有人在乎我是不是宗主,从没有人相信我能报仇雪恨……”
常剑秋声音又是一顿,月光勾勒了寂寥一个人影,拓在门上。
“那天晚上的那番话,只有你同我说过,我一直记在心上,我……”
他似有千言万语,捂在心口,挤在喉头,面前只隔了扇门,刹那心绪百转,终究又默了下去。
宁姚听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又懒得想,索性起身去开门,却听常剑秋忽然唤道:“宁姚。”
宁姚停住,应了一声。
“今后有机会,去看傀儡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