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桶里窥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洗衣桶里放着的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而是一个玩具娃娃。这娃娃的做工非常粗糙,只能勉强地看出是一个婴儿的形象,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是用劣质的颜料画上去的,沾了些水后甚至有些花掉了。徐爱媛轻叹了口气,将娃娃随手放到身后的熨衣桌上,开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可在她放好衣服开启洗衣机后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娃娃却不见了。发呆之时,她的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婴儿的啼哭声,而这啼哭声竟是从她身后的洗衣机里传出的。啼哭声愈加悲惨,最后竟演变成了哀嚎。徐爱媛瞪大眼睛惊恐地掀开洗衣机的盖子,却发现里面装着的不再是她刚刚倒进去的衣服,而是粘稠的黑泥。在黑泥之中,一个婴儿瞪大流着鲜血的眼睛凝视着她,将嘴巴张大到可怕的程度发出了类似仓鸮的恐怖叫声。
那一刻,徐爱媛的呼吸好似都被眼前的恐怖给夺走了。她颤抖着后退,用手不断捶打着自己的前胸,待她能够喘上一口气时,才在这恐怖的哀嚎声中逃离。
她躲进寝室的卫生间里,倚靠在墙面上,镜子里的她面色苍白,可神情却依旧淡漠,唯一能表现出她的恐惧的,只有脸颊上两行浅浅的泪痕。
“爱媛,你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是吃坏了肚子吗?”小甜的声音在卫生间的门外响起。
“我没事,没事。你要用卫生间吗?我这就出来!”
徐爱媛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伸手按下门把手,可这门却像是焊住了一样,任由徐爱媛怎么用力地去推也没有动弹一丝一毫。
“小甜,门好像卡住了,你看看能不能从外面打开!小甜,小甜!”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门内的灯开始不住地闪烁,好似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缓缓地将灯里的光明抽离。
“不不不……别灭,别灭!”
灯熄了,卫生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即使徐爱媛将手指放在面前几厘米的位置,她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她用力地拍打着门,寻找着卫生间里任何可能发出光来的东西,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在黑暗中,她再次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是从水管中在一点一点向她蠕动而来。她凭着感觉远离马桶、水池和花洒头,紧紧地贴在墙面冰冷的瓷砖上,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在那啼哭声进入到卫生间里时,它静默了,仿佛在某个位置上停止了。徐爱媛惊恐地四下转着眼珠,可是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她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去寻找门把手。就在她的指尖触到那冰冷的金属时,一个她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ORUGENNAOL ALVINAAULS”
在黑暗之中,她打开了那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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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弯弯曲曲的长河,河水是漆黑的,里面挣扎着数不清的痛苦魂灵和怪异的影子。徐爱媛就站在岸边,身旁是一个又一个的碎石堆,好似无名的野冢,每一个石堆前都生长着枯死的不知何名的花。天空依旧是灰色的,在类似乌云的气团之间蔓延着一道长长的赤色疤痕,血滴与黑晶石从那疤痕里的空间坠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接一个静止了的涟漪。
徐爱媛抬起头,发现在这个世界里她并不孤单。在河的对岸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头上盖着一层白布,身着棕色的风衣,尽管看不见对方的脸,可徐爱媛依旧能认出,河对岸站着的就是她自己。
河对岸的“她”缓缓抬起胳膊指向她的身后,那是一扇毫无特点的漆黑的门。虽然这个世界是宛如真空的寂静,但站在门口,她的脑海里似乎又响起了那些未知的语言。不知是在什么力量的怂恿之下,她竟向着那门伸出了手,用尽了全身的力将它推开了。可门后依旧是这个世界,除了一望无际的荒野和数不清的碎石堆以外,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却能感受到有一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