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蓝色的砖瓦房里,房子里很简陋,只有几盏灯和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成堆的文件和手抄本,密密麻麻的西语字母中偶尔会出现一些中文和英文。

    “墙角有你们需要的设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请不要打开。”司机是这样对我们说的。说完,他便接到一通电话离开了,并在离开之前告诉我们在这里等待,半个小时后徐素华在当地的线人就会带着《艾恩斯笔记》回来。

    我们落脚达克谷的时候是大约下午一点,可是到了傍晚五点钟的时候线人还没有出现,而且太阳还十分反常地向下落了。据我所知,西班牙在五月份日落可不会这么早,可是我却切切实实地看到了夕阳。阳光是橙色中带着一丝赤红的,映照在镇子的泥土地上和山谷里我并没有看出任何的美感,反而感到十分的诡异。江利花见到这种夕阳似乎有些担忧,便掏出电话拨通了几个号码,但是却一个回应都没有,最后手机屏幕上的信号格竟然变成了一个叉。

    “吴小姐,请你在桌子上看一看线人的资料和艾恩斯笔记的线索,说不定会找到些有用的东西。”江利花说完,就奔着墙角的那一堆黑色的木箱子去了。

    桌子上的资料虽然看起来很乱,但实际开始翻找和阅读时却能发现这些东西摆放的其实很有条理,没出五分钟我就找到了线人的地图和一些实地勘探的照片,以及上面用黑色笔和西语标注的一座名叫克尔纳的山。

    “神默小姐,我大概知道线人的位置了。我们……”我当时话还没有说完,但看到江利花手中的东西以后就惊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她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把突击步枪,腰间还别了两把手枪,战术背心上挂满了弹匣和手雷。一个元气少女在此刻完全变成了一个特种兵,而她眼睛里的那种凶光似乎在拿到枪以后变得更加可怕了。

    她扎上头发,对着我只说了一句话:

    “吴小姐,我们得走一趟了。”

    P2

    日落得非常快,没过几分钟太阳就有一半都埋在了地平线之下,留下半个血红的圆放射着诡异的红光。在红光之下镇民们都在路边直挺挺地站着,什么也不做,就像是在目送着太阳的离去一般。就在太阳即将被地平线全部吞没,只留下了一线光时,他们全部都高举着双手,口中大喊着某种我听不懂的词汇,随后就都宛如人偶一般摇摇晃晃地各回各家了。这种景象实在是诡异得让人打颤,我倒是有几分理解为什么当年英国人会将这个地方命名为“黑暗谷”了。这里简直就像个邪教村!但愿这群镇民只是行为古怪,并不会做出什么恐怖或者危险的事情。

    克尔纳山是一座在我看来十分高大的山,我们摸着黑攀登了足有半个小时,但仍然没有抵达它半山腰的位置。手电光在这黑暗的山林之中明显是微不足道的,再怎么努力,这光也只会照亮我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再远,这光就无法抵达了,又或者是被这山林里的黑暗所吞噬了。我在行走的过程中时常会被突然从树枝上飞起的鸟吓到,而从山林深处传来的仓鸮和乌鸦的叫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我极力压制着自己不让手电光颤抖得太过明显,但我却发现另一束光已经开始产生足以令人察觉的颤动了,这时我才想起,江利花虽然是个猎魔人,但她也只是一个比我小的大学生。想到这,我就走得离她近了一些,轻轻扶住她的胳膊,那束光才停止了颤动。

    也许是在黑暗中待得久了,我的恐惧竟有一些消退,理智开始重新占据了上风,我开始思考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说来也奇怪,作为“世外桃源”一般的达克谷,像克尔纳山这样的地方竟然除了鸟以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野生动物。上山之前我还有些许的担忧会不会碰到狼或者豹子之类的凶猛食肉动物,可是走到如此深处以后我们竟然连一只松鼠都没有遇见。而且周遭的植物,天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植物。虽然我并不是植物学家,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但我至少认识一些在地中海气候和温带气候带应该生长的植物,而在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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