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才不会把自己的食物搞成如此狼狈的样子。
江利花眉头紧锁,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地将那具尸体的眼睛轻轻地合上,从战术背心上掏出一个自制***摔在尸体的身边点燃了。
“他就是素华姐的线人。”江利花说,语气中有些同情和遗憾,“拿上书,我们赶紧离开吧。”
江利花还是那么寡言,但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想即便是我也不会说出什么别的话来了。在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具燃烧着的尸体。我并不是有什么怪异的癖好或是心理扭曲,而是那具尸体有一个让我较为在意的点。那就是,那具尸体在燃烧的时候,无论是肉块还是骨架,竟都在闪烁着点点的红色光斑。也许是这个线人在生前接触到了那个红色的薰衣草?我对此十分不解。就在我扭过头,手电筒在腔室里胡乱扫过时,我的汗毛在一瞬间全部立起,就连呼吸都害怕到停止了。
那个可怕的雕像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而与此同时,我们的头顶再次传来了蝙蝠或是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以及仓鸮一样可怕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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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是墨一般的黑了,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而且月光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折射走了一般,丝毫照不进这片山林和这个洞穴口,我们只能借着手电光可怜的灯光看清我们面前几米长的路。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在距离洞穴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个索道,应该是线人生前用登山设备所搭建的。从索道的倾斜角度来看,应该能直通到靠近地面的某个位置。虽然江利花有些顾虑,但当她往身后那片黑暗树林看的时候,她就明白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了。
在回到地面以后,我意识到我们应该是到了山的另一面,如果想要返回线人的小屋就必须绕一个半圆,在这条路上我们要尽可能的保持安静,以免打扰到那些奇怪的镇民。可是这一路上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人,或是活着的东西。牛、羊、甚至是虫,什么都没有,万籁俱寂,而且我们路过的所有房子都是熄着灯的,里面空无一人。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我的心里总有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绕路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大概半个小时,我们就回到了线人的房子,当时差不多是晚上七点钟。江利花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打开屋子里的灯,毕竟在一个完全黑暗的村庄里,一个亮着灯的房子实在是太过显眼了。但好在这个屋子有一个很大的天窗,能够让月光照进来,我可以借着月光来研究这本《艾恩斯笔记》。虽然在山洞里发生了那一档子可怕的事,可当我翻开笔记准备翻译时,我的心情就变得异常地亢奋,仿佛这书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极力地吸引着我。于是我花了大概一整晚的时间都在做这个笔记的研究和翻译。当我感到有些疲倦然后停下来时,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我的译文、参考资料和写下的一些解读和设想已经在桌子的一角堆了很厚一摞了。江利花睡得很沉,但怀里还紧紧地抱着那把突击步枪,即使是在睡梦之中,她还是没有放下警惕。我站起来活动活动腰身,然后向窗外看了看,外面依旧是一片黑暗,就和我们从山洞中刚走出来时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一丝要日出的迹象。这是绝对反常的。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屋子的天窗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物体剐蹭玻璃的声音,那听起来就像是狗在天窗上很快地爬过,但这声音又有些沉闷,听起来就好像发出这声音的东西要比狗重上好几倍。我迅速地扭过头,一个阴影从桌子上闪过,等我跑回到桌子旁抬头往天窗上看时,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东西只在玻璃上留下了几道爪痕。随后,我在门口的窗边又看到了一丝橙黄色的光,路上还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我想要去一探究竟,却被江利花给拦了下来。她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于是十分警惕地持着枪走到门口向外面窥视。
“是镇民。他们拿着火把,好像是在成队地前往某个目的地。”江利花说,看了看手表,不出我所料地露出了一副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