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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顶”凉亭,持续不断有“人”出现。还算宽敞的凉亭,地面站满人,站不下就出现在凉亭外面,直到山顶站满,空中也悬满了人。
李景源没闲着,面无表情环顾这一个个形态不一,但都光彩流萤,各有道像法妙的金身法相。倒是能辨认出个大半,一些旁门之道凝练的法相,他瞧不出底细,冥河着实是费尽心思。
李景源收回视线,望向对面的仙风勃起的冥河,语气极为平静道:“三千大道,八百旁门竟学了一半,冥河道友这无尽岁月以来,倒是没闲着。”
冥河平静道:“反正闲着无聊,打发打发时间。”
李景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突然笑说了句:“这些金身法相确实壮阔惊艳,但朕眼里,他们加在一起都不及那“杀顶”二字万分之一。“
冥河置老脸微沉,转瞬变化笑容,轻笑道:“修仙问道,哪能着急,再给吾百万年时间,吾一样可以写下“武顶”、“魔顶”什么的。“
李景源面无表情点头,蓦然起身,朝着冥河行了一礼,起身道:“朕此来只是拜会一下你这位宿古大神,如今见到了,问候了,便不叨扰冥河道友躬耕仙道。告辞。”
李景源干脆转身往外走,李景源此来血海目的太明显了,冥河这登宿古老怪不可能不清楚,这副仙家打扮以及说话举止,估计是想李景源先表明来意,他要占据主动权。
李景源转身离开便是不想落入被动,他在赌抱柱楹联上所写的不甘和愤怒是真的。
冥河老脸望着李景源的决绝背影,脸上笑容散去,散发出浓重的阴郁气息。直到李景源走出凉亭,他叹了一口气,一抖背脊,如蛟龙抬头,气势浑然一变。一身得道高真的仙人气象一瞬消逝,解禁了拘押在丹田小天地内的杀意,如同拘押已久的凶兽此刻没了拘束,浩瀚无边的杀意轰然而起,压盖了亭内亭外的诸多道途法相,萤烛末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冲天的蛮横血腥杀意自亭内滚滚而出,席卷这座道场最巍峨仙山,杀意滚滚而过,改天换地,一应仙家山水气象尽数被抹除。
李景源转头看过去,冥河那一身道家仙衣换做了猩红血衣,慈悲善目做了血红色,只有戾气凶光,脚下鲜血流淌,就如汹汹江河滚走,流出凉亭,冲刷这座巍峨大山,仙家大树,奇花异草一瞬血水冲刷殆尽,无数仙禽瑞兽,哀嚎逃窜,被血气杀意沾上一点便魂消肉散,沦为枯骨。
只是眨眼睛,仙山化凶地,光秃秃的,只有枯枝败叶,白骨满山,哪还有半分仙山气象。
冥河坐“杀顶”凉亭,如圣人坐小天地,一身杀道气象便如星斗转移,气象之巍峨,李景源仿佛看到了一尊坐落在无涯血海上的巍峨大神,身形大如星辰,观冥河如看血海,自己则小若芥子如蝼蚁。这才是曾经跻身九境之下第一人的天地大凶。
此刻这“杀顶”凉亭,便是实至名归的杀道之巅。
冥河转头看来,血色眸子满是精粹神性,嗓音沙哑,如石磨钝刀:“圣人大帝,是想看吾这副摸样吧。”
李景源整个人一瞬就像一张紧绷的弓,帝王法相伸手握剑,随时出手,表面上风轻云淡,平静道:“朕要看的不过是冥河道友的道心是否依旧,若是杀心不在了,其实做个与世无争的逍遥大仙也是不错的。”
冥河点点头,望了望周围的金身法相,语气生冷道:“吾自断前路,困居血海,好似枯槁面壁一般。所幸长生久视,便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筹谋出路。”
冥河脸色变得阴沉恐怖,勃然大怒,言语之间充满了积怨和愤懑:“十万年道家仙法,如跗骨之蛆,竭力撕咬吾血海根底。十万年浩然正气,洗经伐髓,痛不欲生。十万年佛门梵音
如耳畔打雷,声声不歇,摧魂荡魄。五万年兵家剑气,如凌迟酷刑,刀剑加身,剐心刮骨,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