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吗?”景泰帝面色阴郁,玄教逆贼通过这种方式杀了一个靖安卫千户,简直是胆大妄为、岂有此理。

    裴少卿斩钉截铁的说道:“前几日已让人将刘氏尸体挖了出来,经过检查确实有中毒的痕迹,加上那四名玄教逆贼的口供,祝宏的嫌疑很大。

    毕竟四名玄教逆贼不会无缘无故攀咬一个纨绔,京城那么多纨绔子弟总不至于他们只认识祝宏一个吧?”

    “祝爱卿。”景泰帝喊了一声。

    脸色煞白的祝文正打了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臣在。”

    “朕问你,你还觉得你儿子是被冤枉的吗?”景泰帝淡淡的问了句。

    “我……臣……”祝文正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现在也不敢确定自己儿子是被冤枉的还是罪有应得。

    如果回答是冤枉的,结果查实是罪有应得,那他又如何面对这结果?

    关键是他儿子老在外面胡混,所以他现在也不敢说对其百分百了解。

    景泰帝叹了口气,“行了,你起来吧,朕了解你,哪怕你儿子背着你干那些混账事,你也是不知情的。”

    “陛下……”祝文正感动不已,毕竟勾结玄教逆贼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而景泰帝这意思,哪怕最后查实他儿子真是玄教逆贼也不牵连祝家。

    如此明君圣主,自家逆子如果真干了大逆不道的事,他又如何面对?

    景泰帝挥了挥手,“去吧,祝宏若真是冤枉的,那很快就能回家。”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查明不是冤枉的,那他肯定就回不来了。

    “是,臣多谢陛下。”祝文正神色呆滞的起身,失魂落魄的蹒跚离去。

    等祝文正走后,景泰帝脸色骤然阴沉下去,“裴爱卿,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最好将玄教安插在南镇的奸细揪出来,以免今后旧事重演。”

    “臣遵旨!”裴少卿郑重的答道。

    唉,又犯了欺君之罪。

    不过这个死罪所有大臣基本上都在犯,只要不被抓到,那就是没罪。

    景泰帝见裴少卿还不走,便问了一句,“裴爱卿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陛下,臣上个月派去马侍郎老家调查的人回来了,这是他在当地记录的所见所闻。”裴少卿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册子双手奉上说道。

    刘海立刻上前接过转呈给皇帝。

    景泰帝翻开看了起来,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上面记载的都是马文伯老家新宅里种种奇珍异宝和僭越之处,还有马家人仗势圈田、欺男霸女等等行为。

    最后粗略统计出一个数字,马家全部财产预计在白银两千万两以上。

    两千万这个数字格外的刺眼。

    快赶上他内库的银子数量了。

    而这只是粗略的推测,实际上肯定只会更多。

    “啪!”景泰帝将册子重重的拍在御案上,气极反笑道:“好好好,好个清廉俭朴、官袍打补丁的清官!两千万两,这都是朕的钱!朕的钱!”

    这种被愚弄的感觉让他很愤怒。

    “陛下息怒。”刘海连忙跪下。

    裴少卿见状也跪了下去。

    景泰帝冷声说道:“摘了马文伯的乌纱,抄家,把朕的钱拿回来!”

    “陛下仁慈!”裴少卿高呼道。

    只是罢官抄家,而没有砍头。

    这不是仁慈是什么?

    景泰帝极度厌恶马文伯这个当面一套背面京城一套、老家好几套的伪君子,不介意成全裴少卿的报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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