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读一本好书——

    在不同心境、不同阅历下重观,总能发现新的细节、新的感动、新的时代隐喻、新的精妙之处。

    这种反复咀嚼、历久弥新的深度共鸣;这种承载着历史反思与人性质问的永恒追求,恰恰是《桃李花歌》这类文艺片真正的灵魂所在。

    ……

    裴秀智依旧靠在姜在勋的臂弯里,目光静静地落在前方的银幕上。

    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告别,又像在咀嚼余韵。

    姜在勋没有立即说话。

    只是收紧了环抱着她腰肢的手臂,无声地传递着支持。

    过了好一会儿。

    他侧过头:

    “秀智。”

    “嗯?”

    “你还有……陈彩仙的戏服吗?”

    “嗯?”

    这下裴秀智终于转过头,漂亮的眸子带着一丝困惑望向他:

    “干嘛?”

    带着鼻音的疑问显得格外柔软。

    “我想见她出现在我眼前的样子。”

    姜在勋没有说什么教科书式的安慰,如“票房不代表演技”、“电影很好看”、“你是最棒的”之类。

    也没有故作深沉的哲理开导——

    关于时代潮流、观众口味、市场选择。

    他只是用了一个演员最渴望得到的认同方式,一个表演者内心深处最珍视的褒奖——

    不是剧本上的字,不是观众的好恶,不是票房的数字,不是媒体的评论。

    而是对那个活在银幕光影里的角色的认可和牵挂,是纯粹出于对演员塑造成功的赞叹——你演活了这个人,我想亲眼看看那个被你赋予了灵魂的、叫陈彩仙的女子本应鲜活存在的模样。

    果然。

    一抹亮光裴秀智眼底深处浮起,笑容自然而然地在她脸上绽放开来。不是刻意营业的弧度,而是发自心底的热烈笑意,带着被人“看懂”“理解”的惊喜与满足。

    眉眼都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

    她为这个角色付出的一切——那些揣摩、那些练习、那些沉浸在角色悲欢里的日夜、那些融入血骨的苦楚挣扎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渴望的回应。

    “好啊!”

    裴秀智在姜在勋侧脸香了一口,以示奖励:

    “我回去联系一下导演,看看能不能借到。等你走的那天晚上穿给你看。”

    “嗯。”

    姜在勋的回应简单低沉。

    揽在她腰后的手掌微动,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滑动摩挲着。

    然后。

    在裴秀智还没从这份角色被“认可”的欣喜中完全回神时——

    他低头凑得更近:

    “顺便……再要一套李昰应的戏服。”

    裴秀智刚刚舒展开的眉头瞬间又打成了结。

    “想体验一把陈彩仙逆推大院君的戏码……”

    裴秀智:“……”

    她足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姜在勋脑子里在转着什么惊世骇俗、颠覆历史的“大逆不道”念头!

    想象着穿着摄政王戏服的他,被一身华丽韩服的自己强势推倒的画面……

    “混蛋!”

    裴秀智抬手就给了姜在勋肩膀一记毫无杀伤力的粉拳。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影厅里回荡开来。

    姜在勋顺势抓住那只行凶的小拳头,拉着她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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