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街上转了半天,最后也只想到来玉忱兄这里坐坐了。”
谢梧垂眸,沉吟了片刻才道:“王爷这些年在蜀中未曾有过什么不是之处,在官府和百姓间也颇有贤名。陛下纵然……想来也不会无缘无故对蜀王府发难,想来只是许多年未曾见过王爷,想请王爷回京叙叙旧,再告诫一番吧?”
“若是如此倒是好了。”秦睦叹气道:“但若只是如此,不过一道圣旨罢了,何至于劳动司礼监秉笔和锦衣卫指挥使?”
谢梧沉默不语。
秦睦摇摇头,笑叹道:“你我不过初识,就说这些……让玉忱兄见笑了。”
谢梧道:“我对朝堂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但仲温兄看得起我,听你说说话还是不妨的。说起锦衣卫指挥使,我今天去康大人家拜访,正巧遇到那位沈指挥使也登门求见,方才回府的路上又遇上了,还跟那位沈大人聊了几句。”
秦睦眸光微闪,“这么巧?”
谢梧苦笑道:“可不是巧么?我与这位大人素味平生,他突然来拦我的车,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沈指挥使是找玉忱兄有事?”
谢梧道:“闲聊了几句,问了一些蓉城官场上的事儿。大约是昨晚那位大人看到王府的人请我去后院,便以为我跟仲温兄交情甚笃,便多问了几句。”
“如此说,倒是我给玉忱兄添了麻烦。”
谢梧淡笑道:“些许小事,何至于此。我常年在涪城,上次来蓉城已经是去年年底的事了。那位沈大人找我问话,着实是问错人了。”
交谈间秦睦又喝了两杯酒,白皙的面容也染上了一丝红晕。
“罢了,不谈这些。”秦睦烦恼地挥挥手道:“我这里倒是有个消息想告知玉忱兄,却不知道玉忱兄知不知道?”
“仲温兄请说。”
秦睦道:“我昨晚得到消息,六合会会首朱无妄暗地里来了蜀中,听说九天会在夔州和六合会有些冲突?”
谢梧面上露出一丝讶异,“确实有些小冲突,但如何能劳动朱无妄亲自前来?仲温兄这消息从何而来?”
秦睦笑了笑,道:“先前不是和玉忱兄说过么?我们蜀王府在六合会也是有些消息渠道的。玉忱兄不信?”谢梧摇头道:“不,只是有些突然,多谢仲温兄告知,我会让人小心的。”
秦睦叹气道:“如今你我也是一般境地,看似风光实则四周暗流汹涌,一个不小心行差踏错便会有性命之忧。玉忱兄别光顾着夔州和朱无妄,莫要忘了这蓉城里的危险也不小。”
谢梧故作不解,“仲温兄是指?”
秦睦直接了当地道:“听闻你跟杨吉安有些过节?玉忱兄觉得,杨吉安那个糟老头子敢招惹你吗?必然是背后有人啊。玉忱兄,如今九天会家资无数,难免会被人惦记上,千万小心啊。”
谢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举起酒杯道:“多谢仲温兄提点。”
秦睦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蜀王府虽说没什么实权,到底还是个王府,总能为玉忱兄转圜一二。”
“是,多谢。”谢梧轻声谢道。
两人饭没吃多少,倒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将酒喝了不少。秦睦显然心情不好,喝得更快也醉得更快。谢梧虽然克制一些,但她酒量一般,喝到最后也有些昏昏然了。
她单手撑着额头,低垂着眼眸听秦睦絮絮叨叨说着王府和自己的烦心事,偶尔也插上一两句,更多的时候看着像是要睡过去了。
秦睦终于吐完了心中的郁闷,看着已经在打瞌睡的谢梧,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道:“时间不早了,我……我该回去了。改日,改日再……请玉忱兄喝酒。”
谢梧也不起身相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