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朝他挥挥手,趴在了桌上。

    秦睦看看她,嘿嘿一笑,转过身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

    守在外面的人见他这幅模样,生怕他不小心摔了自己,连忙上前搀扶着他往外走去。片刻后院外传来他有些放肆的笑声,和下人担忧的惊呼声。

    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了下来,莫府的管事才从外面进来,走到谢梧身边低声道:“会首。”

    谢梧慢慢坐起身来,依然抬手撑着额头,眼眸微抬带着几分淡淡的慵懒,却没有丝毫的醉意。

    “走了?”

    管事点点头道:“是,属下亲自送出门外上车的。”

    谢梧轻笑了一声,挑眉道:“你说,他花费这大半天功夫,在我这儿演这么一场,是为了什么?”

    管事迟疑了片刻,道:“恐怕是想将会首也扯进来,坐实了会首和蜀王府的关系。如此一来,即便会首辩解您和蜀王府没有关系,朝廷……恐怕也不会相信。更何况,如果这次蜀王府没事,您此时竭力与他们撇清关系,恐怕是要大大的得罪他们。”

    谢梧叹了口气,道:“跟这位二公子比起来,秦瞻可算得上是胸无城府了。”

    管事嘿嘿一笑并不答这话,几代帝王温水煮青蛙将各地藩王整得死去活来,如今硕果仅存的这三家只能谨小慎微地苟活着。

    那所谓的世子,就是藩王送给皇帝表忠心的礼物。

    运气好遇到皇帝愿意施恩给世子,那世子还有可能顺利继承王位,带着帝王的支持跟留在家里的兄弟勾心斗角。

    但若是运气不好,这世子八成就是牺牲品。

    更何况,即便世子继承了王位又如何?还是一样要面对帝王的打压。与其让一个可能被养废了,被皇帝拉拢了的世子继位,还不如推一直养在身边的儿子继承爵位更保险。

    “让人小心着一些,别被人混进来了。”谢梧吩咐道。

    管事点头称是,谢梧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忍不住叹气道:“当棋子和当棋手的感觉果真不一样啊。”

    在京城的时候,她是执棋的人,哪怕只是暗地里的。但在蓉城,在蜀王府和泰和帝派来的锦衣卫指挥使之间,区区一个商会会首,也就只能是一颗棋子了。

    至少,目前是。

    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

    次日一大早,沈缺就登门了。

    跟他一起登门的,还有朱无妄。

    朱无妄穿着一身朴素的蓝色布衣,浑身上下的气势也都收敛了起来,看上去仿佛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如果不是谢梧见过他,恐怕真要将他当成沈缺身边的普通幕僚了。

    “沈指挥使,您这也未免太早了一些。”谢梧踏入花厅,看也没有看朱无妄一眼,径自对沈缺无奈地道。

    沈缺道:“沈某时间有些紧急,还请莫会首见谅。”

    谢梧摆摆手,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坐在沈缺下首的朱无妄,好奇地道:“不知这位是……”

    朱无妄赶在沈缺之前开口道:“敝姓朱,见过莫会首。”

    谢梧似不在意,含笑朝他点点头道:“朱先生。”

    说完她便将目光转向了沈缺,苦笑道:“沈指挥使,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查谁,可是消息你从我这里拿走,以后莫某要如何在蜀中立足?”

    沈缺道:“莫会首为国尽忠,谁敢置喙?”

    这自然是虚话,但沈指挥使只愿意给这样一句虚话,别人也奈何他不得。

    谢梧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了几分,却还是朝外面唤道:“唐棠,那东西拿进来吧。”

    唐棠抱着厚厚一挪卷宗从外面进来,她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眸都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